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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外面的话,我心里当场“咯噔”一声。
屋外的“凶女人”找我。
屋外的凶女人是谁?
用脚趾头都能猜出来,是缠着我的那只女鬼。
我特么这会儿要是出去了,肯定死在那脏东西手里。
所以我躲在供桌下没动,蜷缩着身子,也没发出声音。
离开万福堂的时候,顾大师特别叮嘱过。
只有等到第二天上午六点,我才可以出去。
多一分可以,但少一秒不行。
并且,除了顾大师指定的那两句话外,不能和外面的人有更多的交流。
我一直保持着沉默,躲在供桌下一言不发。
黑布鞋老头见我不开口,很生气的样子。
嘴里又冷哼了一声:
“哼!现在卖货的真是横。
占了我家房子,还不理我……”
说完,他踮起脚就离开了。
我发现那黑布鞋老头离开,长长的松了口气儿。
但依旧不敢放松,静静的贴着后面的神像基座,紧张兮兮的样子。
庙里嚼米和吃鸡蛋的声音,也陆陆续续消失。
整个庙内,又逐渐的变得安静了下来。
除了偶尔响起的“咳咳”咳嗽声外,再没了一点点的声音。
躲在供桌下,真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
感觉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在煎熬。
本以为会这样持续到天亮。
但住在庙里的这些脏东西,却还想着把我赶走。
这会儿,那个红布鞋女人,踮着脚来到了供桌前。
用着很尖细的声音开口道:
“卖货的!那个凶女人找你!
屋里的老少爷们,都对你有意见了。”
我缩着脖子,听得发颤。
可今晚,说破了喉咙我也不会出去。
红布鞋女人见我没回应,没动静。
突然对着挡在供桌前的黄布拍了拍。
“啪啪!”
拍下一阵灰尘,呛得我嗓子非常不舒服。
我捂着嘴,嘴里不自觉的轻咳了两声。
“咳、咳……”
可就是这么轻轻咳嗽的两声。
我却发现庙里的气氛,有些不对劲了。
我明显感觉,四周变得更凉。
周围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有人在低语。
“咦!他好像,不是卖货的?”
“他,好像可以吃?”
“这气儿不对,能吃!”
“……”
庙里左右,突然间响起七八道对话声。
声音很小,很细,也很模糊。
我也不知道听没听错,但那个“吃”我却听得明白。
吓得后背发凉,直冒冷汗。
有种羊入虎口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