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没想到陈大人还是山阴县人士,正宗的老乡啊,幸会幸会!”
他孤陋寡闻,光绪三十一年,也就是去年才从日本学军事回国,转而投奔安徽巡抚恩铭,任皖省巡警尹。
今年,也就是光绪三十二年春,被巡抚恩铭大人任命为武备学堂副总办,兼巡警学堂总办,让他进入军界。
他对国内江湖中的事了解不多,陈天华此人有所耳闻,但并不深刻,他的心思都放在安徽下一步的军事作为。
“那当然是,我还是跟鹤卿先生和文雄先生很熟的。”陈
天华站起来,真心实意且略带暗示地说道。
“好好,如此徐某甚喜,这路上遇到山阴老乡,还是故交旧友,实乃欣慰。”
此话让徐锡林心里一颤,这个暗示…难道说眼前这位大名鼎鼎的少将军,自治区总督办,莫非也是同盟会或光复会成员?鹤卿先生发展的秘密会员?
同盟会或光复会的暗线人物,也就是秘密会员,均有主要首脑掌握,单线联络,这是组织纪律。
不到光复起义之机,这些人物不会暴露。
如是这样,那就太好了,今后光复事业大有作为呀!
眼前呈现出他骑着高头大马,挥动千军万马,或运筹帷幄,屡屡决胜于千里之外,所向披靡,何等威风。
“这样吧陈大人,你们一路行程,车马劳顿,现天色已晚,不如就在徐某军营内休息一宿,明日早晨,再上行程吧。”
徐锡林似乎有点相见恨晚之感,想利用晚上好好跟陈天华聊上一聊,以备不时之需。
陈天华一看这天色确实已晚,他对这位历史人物也有敬重之心,逐转头对顾祝年说道:
“大年,传令下去,今晚咱们在徐大人的军营里扎帐宿营,晚间还可叙叙旧。”
“遵命…”顾祝年敬礼离开。
“陈大人请随徐某来,待安定之后,徐某陪大人多饮几樽,一醉方休。”
“好…哈哈…”
这样,陈天华在徐锡林的陪同下,进入学堂总办帐篷,顾祝年率马队开进学堂左营的防地,安营下寨。
随后,徐锡林安派手下准备酒菜,亲自为陈天华接风洗尘。
双方寒暄客套之后,逐渐切入当前的局势话题。
“陈大人,今日有件事,徐某不知当问不当问?”
“怎么?徐大人有疑问尽管问,请便?”陈天华倏地一惊,脸色变了变,放下酒樽回复道。
凭直觉,徐锡林所问之事绝非什么坊间传闻,更不是什么花边新闻,绝对是个包含某种机密之事。
徐锡林显得很严肃,他挥手屏退左右服侍的近卫,为了尊敬客人,只留下飞鸽。
“陈大人是否得罪过东洋人?”
“东洋人?以往生意上确有过节,得罪在所难免,怎么徐大人有新的发现?”陈天华也毫不迟疑,亮明了态度。
原来,安徽武备学堂和巡警学堂的教官或教习,清一色聘请的是日方军人或警察,一切军事科目都是由学堂的日方总教官安排,包括这次长距离拉练到横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