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嗝～”
顾怀安有点吃饱了。
路边摊的份量往往很大，最近忙工作顾怀安胃都饿的有点儿小了，只是吃了半份，就有点饱。
当然，也可能是喝雪碧喝的。
“你这……你……”
看到他的时候商卓妍都气的不知道该说啥了，她那张洋娃娃一样的俏脸上表情很古怪，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我知道晚上有庆功宴，我就是太饿了……”
顾怀安挠挠头，中午吃完饭到晚上八九点才吃晚饭，你别说他了，随便换个普通人也该饿了。
“唉……”
商卓妍最终还是被气乐了，她应该知道的，顾怀安一直都是这样的人。
她抬起玉手捂着脑门子，苦笑一声说：
“看在你今晚表现得还不错的份儿上，就不跟你计较了。”
说着，她笑嘻嘻的走到顾怀安身前，刚从舞台上下来的她还没来得及换衣服，还是那套贼凶的紧身上衣加短裤。
她抬起玉手，挽过顾怀安的胳膊，一边拉着他走一边说：
“走了走了，庆功宴！”
商卓妍的个子也蛮高的，有一米七还多一点，骨架不小，正因如此哪怕她体重不算很轻，也完全看不出多么胖来。
人家说她是“人间芭比”真的没说错。
她的身上总有种比较浓的香味，不似裴婧淑那般清香，是一种有点野性的香，好像要把人内心深处的野兽勾出来一样。
看着这么高兴的拉着自己走的商卓妍，顾怀安也有点不太忍心跟她拉开距离了……
她总是那么热情，那么活泼，想要的东西会直接表达出来，喜欢他就会想随时随刻贴在他身上，挽着他的手。
顾怀安就这么任由她，拉着自己，去跟几个队友汇合，然后一起坐车去庆功宴的酒店。
有一说一，在车上的时候，顾怀安一度觉得商卓妍、徐诗韵、沈语琪和韩相宜她们四个都有点……
激动？
兴奋？
嗯，差不多就是这些吧。
她们好像跟吃了兴奋剂一样，叽叽喳喳的议论着刚才演唱会的时候，发生的有趣的事情，不时就是一阵娇笑……
甚至都不顾顾怀安在旁边了，说的话题偶尔会有些荤。
就连那个平常有点天然呆的韩相宜，也不发呆了，跟她们聊得老开心了。
顾怀安仔细观察了一下，也就不由得莞尔。
她们也不是吃兴奋剂了，其实就是刚从演唱会下来，还没褪去那个激动劲儿。
那万人演唱会现场，几个小时从头嗨到尾，会时刻让她们处在一种亢奋的状态，哪怕到演出结束的现在，一时间她们也压根儿安静不下来。
身体，已经适应了那种亢奋的状态啊。
说实话这时候的顾怀安有点羡慕她们这个状态，那毕竟是在演唱会热情的跟观众互动几个小时才会有的状态啊。
偶尔，她们娇笑之余，也会称赞顾怀安今晚演出的节目效果……
尤其称赞他《晴天》前奏出场的时候，和《逆战》从头到尾。
顾怀安就哈哈笑着说嗯啊是对没毛病，附和她们也不抬杠，看他跟应付公事似的那个粉头发的甜妹徐诗韵忍不住问了一句：
“怀安哥，你说我们车里现在是不是还阴气很重呀？”
一下给顾怀安干的有点儿沉默，她们倒是咯咯笑的还蛮开心。
也不知道是不是玩儿嗨了，短发的美人儿小狐狸沈语琪甚至说：
“我们要不在车里把他吃了吧？”
韩相宜点头表示：“我们四个人，完全做得到。”
“哈哈……”
接着她们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她们就好像还蛮喜欢逗顾怀安的。
最后还是商卓妍看不下去了，主动拉着顾怀安去后面坐……
“没吓到你吧？”
客车的后座，商卓妍笑着说：
“她们平常就这样，演出完了太高兴了，你别把她们说的放心上。”
“怎么会……”
顾怀安摇头笑笑，看他那有点腼腆的样子，商卓妍忍不住拍了他一下，笑说：
“怎么感觉这次见你你腼腆好多呀？你到底怎么回事？什么时候跟我这么见外了？”
“有吗？”顾怀安挠挠头。
其实感觉真不是他不社牛了，而是这帮女的太社牛了，给他搞社恐了。
“当然有！”
商卓妍撅着小嘴，也不知道是她也还没褪去舞台上那股子兴奋劲儿还是本身就想挑逗顾怀安，她竟然张开怀抱让熊大熊二昂首挺胸，说：
“不然你抱我一下，我就相信你不见外了。”
顾怀安：“……”
她这算盘，打的顾怀安搁外太空都听见了。
“嘻……”
不难看出商卓妍今晚真的好开心，似乎是今晚节目效果真的太好了，她好像真的忘记了裴婧淑的存在，认为顾怀安就是自己的了。
此时的他们正坐在客车的后座，徐诗韵、沈语琪和韩相宜在前面聊得起劲，压根没有注意到他们。
不知道是不是忘记了，司机师傅也没有开灯……
窗外昏黄的路灯偶尔透过窗帘照射到顾怀安的脸上和商卓妍的身上，在这无人注意的角落，没有镜头拍的私密时刻，商卓妍就忽然很想吻顾怀安。
她也的确是这样做的……
她的两只手捧住了顾怀安的下巴，微微歪头，嘟着小嘴就亲了上去。
当时顾怀安瞪大双眼，瞳孔紧缩，然后……
他歪过头去，在商卓妍即将亲上自己之前，躲开了。
是的。
没错。
他躲开了。
他知道这样做会扫商卓妍的兴，他一整晚都没有忍心扫她的兴，可现在这样跟之前真的不一样，他……
不能和商卓妍接吻。
“……”
狭窄的客车后座，昏暗的只有路灯偶尔照射进来的空间里，没有亲到顾怀安的商卓妍就像是被一盆冷水浇了下来一样。
一下就沉默了。
脸上的笑容，一下就消失了。
她好像，一下就从那种，舞台上刚下来不久的兴奋状态里，脱离了出来。
是啊……
她太兴奋了。
兴奋到，把顾怀安是个有女朋友的男生都忘了。
兴奋到，把裴婧淑的存在都忘记了。
她应该知道顾怀安很喜欢裴婧淑，她更应该知道自己现在的所作所为是陷他于不义。
在《水晶恋爱季》结束后，她也想过，再也不见顾怀安了……
可是分开几天，她就会忍不住想他，脑子里就都是他，在经纪人问她想不想喊顾怀安来当巡演嘉宾的时候，她几乎没有迟疑就答应了。
再见到他，她本来以为自己能够抑制内心里那些对他的思念、喜欢，可是那股爱意，就如汹涌的潮水一样，她压根就压不住。
随着彩排、演出到现在……
随着顾怀安没有在她面前提裴婧淑，他们的生活里也好像不再有裴婧淑的存在……
更随着她每一次想要亲密的去挽顾怀安的胳膊，他没有拒绝……
她慢慢的，都已经要把自己和顾怀安亲密的相处，当成是日常了。
下意识，把他们当成比普通朋友更进一步的……暧昧关系了。
以至于在刚才特别兴奋的状态下，她竟然冲动的，就要吻顾怀安。
她……
应该认清现实的。
她一直都知道。
只是……
她不想认清就是了。
就刚才，她甚至想，要是自己跟顾怀安接吻了，要是顾怀安什么都不说，就这么默许了她的存在……
可他还是拒绝了她……
一如每一次，她私下里单独跟顾怀安讨论起是否对自己有好感这件事，顾怀安的回避一样。
他每一次回避，她都应该知道答案的。
可她就是倔强的、固执的，想要把那南墙撞过去。
怎么就……这么难？
“……”
沉默持续了许久。
没有亲到顾怀安，商卓妍就这么维持着一个趴在顾怀安肩膀一侧的位置。
一头有着各色扎染的秀发就这么随意耷拉着，把她的脸遮盖住，哪怕偶尔有路灯的灯光顺着车窗照射进来，也让人看不见她的脸。
顾怀安没讲话，可能也是不知道说什么吧，好在这时候……
“你们干嘛呢妍妍？”
前面，徐诗韵忽然喊了一声商卓妍，可能是终于注意到他们了罢。
“没……没干嘛。”
商卓妍迅速回过神来，从顾怀安身边起身，往前面走，脸上重新浮现熟悉的笑容，只是……
不再那么甜蜜就是了。
眼角，仔细看甚至能发现几分泪痕。
“你们俩刚才在后面是不是……”
“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