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行蝠鲼不出意外地很快受到大家的接纳,谁会拒绝这样一种对人无害的温顺动物呢?不过暂时不能在它身上花费太多时间,没办法让每个人都骑上去体验一下,它再怎么好也是作为宠物,当务之急是商量正事,以及吃吃喝喝。
江禅机先斩后奏地征询了一下阿拉贝拉的意见,问能不能暂时先把它们关到教堂里,阿拉贝拉刚骑过人家,自然不好意思拒绝,更何况教堂本来就是大家一起建的,收容难民,哪怕是非人类的难民,也是教堂应尽的职责,毕竟取之四方,用之四方。好在教堂内部还没有彻底完工,即使它们弄乱了,也可以再收拾,只要别被院牧长看到就好——但只要院牧长能平安地醒来,其他事她也顾不上了。
把飞行蝠鲼连同它的孩子一起关进教堂之后,这种能让它感受到“边界”的所在,本身就能带给它安全感。
江禅机跟大家一起回到孵化室,令他惊喜的是,忆星竟然已经醒了,并且能够勉强靠着墙坐起来了——不仅是他惊喜,其他人同样如此,因为在刚才她们出去之前,忆星依然在昏睡中,睡了一天两夜的她丝毫没有苏醒的迹象,令大家暗暗担心,而就在此时,她醒来了。
忆星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用念动力拿来水壶往肚子里灌水,或者说正是由于干渴而促使她醒过来,不过虽然苏醒了,她的状态还是很糟糕,精气神离恢复还差得很远,毕竟她受伤太重了,换成普通人早就死了好几次。
“发生什么事了?我睡了多久?你们刚才去了哪里?”她按压着太阳穴,忍着头疼问道。
“你不记得之前的事了?”学院长从她的眼神看,她并不像是失忆了,于是试着提示道:“帕辛科娃……”
一听到这个名字,忆星的记忆顿时也苏醒了,她记起了前因后果,但是最关键的过程,她只有断断续续很模糊的记忆。
她按了按自己的胸膛,还是隐隐作痛,在她的记忆碎片里,有一两帧很奇怪的画面,在那一两帧仿佛电影定格般的静止画面里,在她视野的边缘处,眼睛的余光看到了如同噩梦的一幕——她看到自己的胸膛被压瘪了,断骨刺破皮肤从胸膛里钻出来,参差的断面还挂着某些器官的残片。
按理说,任何人受到这样的伤势都必死无疑,但她现在的胸膛,看着并不像是受过那种伤的样子,这令她陷入了混乱,不知道那些画面是在做梦,还是此时的自己是在做梦。
这一两帧画面就像是分水岭,之后再出现的记忆,就是她独自一个人在海面上飞行了,而这部分记忆也很模糊,与其说是飞行,不如说是梦游,她应该是飞了很久很久,但留在记忆里的也只有不同地点的几帧静态画面。
“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还在疼?”江禅机也问道。
忆星的视线移向他的脸,困惑地说道:“……奇怪,我明明好像是死了……这是在做梦,还是你们也死了?”
“别胡说!你怎么可能死了,你确实受了很重的伤,我们甚至都以为你凶多吉少,但你证明我们都错了,你是带着伤一个人飞回来的。”江禅机赶忙澄清。
“但是……”她将信将疑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膛。
伊芙察言观色,及时插言道:“你受了很严重的脑震荡,记忆暂时产生混乱是很正常的,过一段时间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