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云密布的天空,暴风雪已经肆虐了一周左右,虽然中间偶有中断,给人以虚假的放晴奢望,但旋即又用更加狂暴的风雪来无情地撕碎人们的幻想,就像是魔鬼一样在无情地耍弄着人心。
这样的天气,绝大部分明智的动物都已经进入冬眠状态,或者逃往相对温暖的南方。
在这片暴风雪笼罩的要冲位置,坐落着一座貌不惊人的建筑物,周围还有一些它的附属建筑,比如高高的瞭望塔,都落满了厚厚的积雪,放眼望去,唯一还在活动的东西似乎只有旗杆上飘荡的三色旗,而即使这面由柔软布料做成的国旗,此时也冻得像是一张铁板。
在这样一片死寂之地,突然又有东西动了,从貌似空无一物的雪地上,有两个“雪人”站了起来。
他们全身上下、从头到脚都包裹在厚厚的白色伪装服里,眼睛上戴着防风护目镜,连鼻子和嘴巴都没露在外面,他们抖了抖身上的积雪,将白色的突击步枪挎在肩上,转身向那栋建筑物走去,而同时又有两个穿着白色伪装服的人从建筑物里走出来,两组人马在擦肩而过时击掌打了个招呼,换班时间到了。
即使是肩并肩而行,他们也得靠无线电通话,否则无论说什么,声音都会被盖住口鼻的织物吸收、被肆虐的暴风雪掩盖。
等回到建筑里,关上门,他们扯掉伪装服的头罩,口鼻部位的织物已经被呼出的水汽冻成了冰,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热气,他们才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
相比于外面的死寂,建筑物里相当繁忙而热闹,来来往往的大致上只有两种人,一种是穿着军服的,另一种是在军服外面套着白大褂的。
随便看一眼,就能看出这明显是一处军事设施,而且是很重要的军事设施。
“去喝一杯?”两名穿着伪装服的大兵之一用俄语提议道。
“当然,我都快冻死了!我敢说如果再过十分钟,我就感觉不到我的脚趾了。”他的同伴回应道。
“是啊,今年可真冷!似乎是我被调到这里以来最冷的一年!”
“得了吧,你每年都这么说!”
两人一边互相打趣,一边将厚厚的白色伪装服脱掉,自有勤杂兵将之送到烘干室,然后前往军官酒吧,在那里不仅可以享用威士忌,还可以看电影、打台球和玩电子游戏,这些都是免费的,反正这种鬼地方也没有其他娱乐活动,不过可惜的是,每人每天能享用的酒是限量的,否则他们每天都会把自己灌得烂醉如泥。
他们两个一边开着半荤不素的笑话,一边互相推搡着,在一处拐角没留神,差点儿撞上从拐角另一侧走过来的人。
他们定睛一看,吓得赶紧立正敬礼,“对不起,将军!”
站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位穿着军装的女性,身材高挑,军装笔挺而修身,肩章上的将星在灯光下闪耀着钢铁般的光泽。
相较于高高在上的军衔而言,她的容貌年轻得过分,棕发盘成发髻挽在脑后,视线锐利如鹰隼,脸部线条称得上漂亮,却有一种冷肃之感。
对于气质好的人来说,军装绝对可以起到加分作用,如果像她这样一位女性,换成职业装的话,这两位大兵肯定早就过去搭讪了,而穿着军服的她则令人不敢有丝毫的邪念。
她扫了一眼他们军靴上残留的水渍,说道:“刚值完勤?”
“是的,将军!”
“很好,解散吧。还有,不要在走廊里打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