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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说:“你说的这些,我都想得通,咱做了那么多年的人,道理都是知道的,只一时被情绪左右,也有些担心储君的事。”
这对她的人生来说,不算是一件大事,但对燕国来说,是一场大之又大的变故。
锦书说:“那些事情留给男人们去办,你做得足够多了。”
她低头扯了一下裙摆,问道:“太上皇可说过,要留他多久?”
“半年左右。”
“他如今是什么情况?”
锦书坦然告知,“腰被打断了,腿也被打断了,只能卧床,就算太上皇没要他的命,他也活不久。”
“翁宝来过,说他想见我。”皇后双手圈着膝盖,下巴也枕在膝盖上。
“太后去见过他,说他口不能言了,但他其实是可以说话的,如果你想去见,也可以去,你不想见,就不去吧。”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皇后摇摇头,“不去了。”
秋风渐浓,坐在石阶上有些凉了,锦书把她劝了回去殿中。
晴姑姑说:“去就去吧,夫妻一场,交代个清清楚楚,下辈子不见了。”
晴姑姑替皇后委屈,怕下辈子还遇到他,干脆今生便交割清楚。
晴姑姑没有别的太多情绪,只是想叫那男人知道,他瞧不上皇后是他有眼无珠,魏贵妃如何能跟皇后比?
皇后最终还是去了。
居大夫与翁宝都退了出去,留他们夫妻两人说说话。
但皇后实在也没什么话想跟他说,晴姑姑叫她来交割清楚,下辈子不见了,这样的话说出来她觉得很幼稚。
他很痛,动一动就痛得无法忍受。
他望着皇后,眼底尽是红血丝。
他听了凌灿的话,告病颐养,请太上皇理朝,但是没想过太上皇会这么狠心,把他打得那么伤,还不如直接杀了他。
他这辈子都在信错人。
“难得你还愿意来看朕。”他的声音里充满讽刺,从声音里也听得出在忍受着剧痛。
“夫妻一场,总还是要来看看的。”皇后轻声说,对他表现出来的痛楚,没有丝毫的身同感受,更无半点同情。
“你也背叛了朕!”他声音很轻,全部的力量都用来忍受痛楚了。
被背叛得也麻木了,在他身边,有一个可信之人吗?
皇后想起自己这些年做过的事情,摇摇头,“没有。”
“敢做不敢认吗?”他讽刺,“宁妃的案子,其实是你处心积虑谋起的。”
“到现在你还觉得还宁妃一个公道,是错的吗?”皇后觉得真是无趣,来这一趟做什么呢?明知道他不会知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