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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满堂的人,男男女女,有些站着,有些坐着,有些还在门外没进来。
大家希望长一辈的老人发话,但是,谁都不愿意说,叫人去死的话,从来只有魏清廉说得出口。
大家希望魏清廉自己说,因为陛下的口谕很清楚了,他死了,国公府得救。
按照以往他的做事风格,他也会提议让自己去“牺牲”的。
但是,迟迟没听到他发话,只见他慢慢地往外走,众人见状连忙跟上。
他穿过正堂,上了回廊,往正楼而去,进了书房。
众人面面相觑,只见乌云压顶,驱散不开。
陛下只给一日的时间,明日便要做出决定。
众人不说话,魏二夫人却说了句,“希望国公府,依旧是有奉献与牺牲精神的。”
这话起了个头,大家便纷纷发言了,反正隔着书房的门,就算里面能听见,也好歹算是把自己心底话给说了出来。
“个人生死,如何能与国公府的荣辱相比?这是兄长昔日教诲的话。”
“大家也不必再围着了,兄长会做出正确的决定。”
“是啊,兄长说过,国公府才是最重要的,任何人都可以为国公府去死。”
“其实,如果兄长不伏法,即便国公府被削爵位,我们拿着钱财离开京城,日子一样也好过吧?”
魏二夫人冷冷地说:“此言差矣,贵妃临死之前指认国公爷是主谋,怎能轻易就离开京城?之前忍者的事,不也丢了几条人命才交代过去吗?”
“是啊,那怎办呢?总不能真的叫兄长送命吧?”
说话的就是魏九爷,他说的时候,眸子朝书房瞟了瞟。
总不能叫兄长送命,实则就是叫兄长送命。
一直等到晚上亥时,魏清廉书房的门才打开,他眸光沉沉,望向自己的长辈,也就是他的叔父们,“诸位叔叔,请进来商议几句。”
他的叔父,只有三位身体比较健康些,也是这三位跟着守在这里,听得他相请,便微微颌首。
二房的大爷连忙说:“既是要商议,不如一起商议?”
“对,一起商议吧。”
大家都围了上去,要商议,证明兄长心里头有别的打算,他不愿意“牺牲”自己。
魏清廉压压手,显得很平静,“你们都在外头等着,商议完之后,会再和大家一同商议的。”
三位叔父被请了进去,书房的门又关了起来。
魏清廉请三位叔父就座之后,他直直就跪了下去。
自从他承爵掌家,就不曾试过这样低姿态给长辈们行礼。
三位叔父一时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也没做声等他说话。
“四叔,六叔,七叔,”魏清廉抬起头来,先称呼了一声,“三位当年跟着父亲,也算是闯过风雨的,应该知道陛下毫无诚信可言,侄儿不是吝啬自己的性命,只是侄儿一死,国公府便散了,也不可能保得住爵位的。”
魏四叔说:“清廉,你这样说也是有道理的,君心难测,陛下针对我们国公府已久,之前你母亲入宫求见,却被皇后羞辱了一番,可见陛下已经不念我们国公府的情分了。”
魏国公听得此话,心头稍安之际,魏四叔却继续说:“但是,现在不是我们可以选择怎么做的时候,陛下实则只给了我们一条路,那就是以你的命,换取国公府所有人的命,爵位自然是保不住了,我们也没奢想过能保得住爵位,但是这一大家老老小小的,总不能跟着掉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