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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芒叙述完这些之后,难过地又说了句,“来京的路上我问过她,为何那样艰难的时候,她还苦苦坚持?”
她那手帕擦了一下泪水,“她说,嫁给梁周天的时候也寻过死,随嫁过去的侍女告诉她,战无情给她送过话,让她务必好好活着,他出人头地之后一定会来找她的,但是她一直没有等到。”
皇后鼻音重重地道:“但你说战无情没打听到她的下落。”
“是的,侍女骗她的,那侍女临终的时候才说出根本没有过这回事,她没有见过战无情,只是想让她不要寻死编造出来的。”
侍女的话,大概是熄灭了温素山心头等待的火,她知道,多年等待的人不会来了。
皇后面色惨然,“终究,是我害苦了他们。”
锦书却问星芒,“你如何安置梁周天?”
星芒冷冷地说:“打了一顿,削足幽禁,至于要怎么处理他,等你们决断。”
锦书说:“就这么幽禁着,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昔日怎么骂温素山的,也找人这么践踏他。”
复仇最好的方式,就是把你施的恶行,亲自遭受一遍。
星芒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她的事情是否要告诉战将军呢?”
锦书看向皇后,“你说呢?”
皇后没了主意,时隔多年不知道战无情心里是否有温素山,或许早就忘记了。
而就算他心里还有温素山,可温素山这些年所经历的事叫他知道了,他是否接受得了。
加上现在温素山连个人样都没了,她是否愿意再见战无情?她连活着还是死去都不在乎了。
最艰难的日子支撑她的,是侍女的一句谎言,但她是否怪战无情?
皇后幽幽地道:“等她醒来,让她自己选择。”
是的,让她自己去选择。
雨还没停,这场雨来得真是好突兀啊。
留下辛夷在宅子里,锦书和皇后离开,要谈话也要等她好些才能谈。
现在的她除了煎熬就是痛楚。
锦书回到王府,魏清晖和战无情已经走了,少渊回了萧乾居等她。
见她浑身湿漉漉地回来,也不着急问,叫人准备热水给她沐浴,再煮一碗姜汤盯着她服下。
等她喝完了,少渊才问道:“是哪家的急症?”
锦书的情绪还陷在伤感中,叹息说:“战将军的未婚妻。”
少渊有些诧异,“要紧吗?”
“不大好。”锦书捧着空碗,空碗还有余温传到掌心,“她情况不好,日子也没过好。”
锦书把情况大致说了一下,本以为少渊也会替他们觉得可惜和伤感,殊不知,他听完却一言不发,兀自沉思。
“少渊?”
少渊望着她,“温老大人,当时是大理寺少卿,而当时的大理寺卿是魏国卫,你从国公府拿回来的那些大理寺案件,经办人就是他们。”
“哦?”锦书怔了怔。
少渊说:“他们拿命案牟利,迅速积攥财富,且以这样的方式把一众地方官员拖到贼船上,为他们长久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