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犯呢？”

“……”冯风摸脑袋，“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叶祈沉默地看他。

冯风提高声音：“他们有密道啊，我这才混进来不到一天，不可能啥都摸清。把他们所有成熟实验体都毁了，我已经很厉害了好吧？再说那个何姨跟头领走的时候，身边还有保镖呢，荷枪实弹的，我孤身一人咋追，你知道我不擅长跟人打架嘛。”

“好了，算你立大功。”叶祈道。

“什么叫算？明明本来就是大功一件！”

“是。”叶祈从善如流。

“嘿嘿嘿！”冯风得意地笑。

两个人视线相接，同时沉默。

片刻，又同时开口。

“你还好吧？”

“你还好吧？”

“……我没事。”

“我能有啥事？”

异口同声的问答，两人同时住嘴。

沉默。

这一次，时间有点长。

叶祈躺在血污遍地的大厅地板上。

冯风蹲坐在旁，渐渐红了眼圈。

其实彼此都知道，刚才故意夸张的笑闹，贫嘴，不过是大家不约而同，不想面对残酷的现实。

终于，冯风问了出来：“……来了多少人你们？”

“十八个。”

“只剩了你和那小妹子？”

叶祈没出声。

冯风问：“老宋？”

“他没来，重伤昏迷着。”

“小舟？”

“在楼外，没进来。”

没能进得来。

突击时第一批牺牲的。

冯风声音哽咽：“他还欠我两百块钱。上回休假我们一起看球，猜输赢，他输了，赌注两百块一直耍赖没给我呢。”

叶祈咳嗽起来。

一声接一声，咳出血。

“哎，你不要紧吧？你这一身伤……带药品和绷带吗？”冯风连忙抹干净眼泪，手忙脚乱想给叶祈包扎。

但这家伙浑身是伤，浑身冒血，从哪里开始包？

“没事……咳……”叶祈吐着血，喘着粗气说，“让我躺一会就好。我用了三针药，身体好像……有了……咳咳！奇怪的能力……”

冯风大惊：“什么，你作死吗！三针都用了？！这他妈……你怎么还没死！我不是在跟鬼说话吧！”

叶祈忽略旁边的聒噪，认真感受身体里流动的能量。

虽然微弱，可是，那是一股奇异的能量。

游走在周身，细密，绵长，源源不绝一样，冲刷着他遍体鳞伤的躯壳。

那些内伤和外伤，千百道裂口，正在这股能量的冲刷滋润之下，缓慢却坚定地，愈合着。

“一颗，两颗，三颗……”

这个时候。

地下爆炸现场。

乔蓝拼命忍着头疼，忍着晕眩，飞快在满地炸碎的实验体中游走寻找，挖出一颗颗晶核。

既然战斗已经损失惨重，那，总该让她带点战利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