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宁有些气恼道:“那女人难道不知道这是要救命?”
段沧海叹道:“侯爷,看来田家对咱们是很有些误会了,那田管家也是不冷不热,似乎不想和我们说话。”
齐宁心知唐诺既然点了这两味药材,那就不可或缺,现在唐诺正在全力配炼解药,自己这个后勤工作可不能有疏忽,道:“他们一定是故意隐瞒,不行,我自己去一趟。”也不多言,径自出门,段沧海来回奔波,虽然疲惫的,但还是担心齐宁的安危,只能跟着一起。
骏马如飞,齐宁知道田府所在,马不停蹄到了田府,示意段沧海过去敲门,府门大开,开门的没好气地道:“三更半夜,还让不让人睡了?”瞧见段沧海,皱眉道:“怎么又是你?”
段沧海还没说话,齐宁已经径自上前,一把就将那开门的推开,直接道:“去叫你们夫人出来,再不出来,可要死人了。”他来过一趟,对田府很熟悉,径自到了大厅那边,大马金刀坐下。
没过多久,上次见到的田管家就已经过来,见到齐宁,行了一礼,道:“这不是侯爷吗?不知有何吩咐?”瞧了边上段沧海一眼,心知肚明。
“田管家,你老人家年纪大,这三更半夜,脑子可能糊涂,记性也不大好,所以我不和你多说。”齐宁知道和田管家啰嗦根本没有用,反而要耽搁时间,干脆利落道:“去交你们家夫人过来,本侯有急事找她。”
田管家赔笑道:“侯爷,夫人……夫人已经睡下了,她身子疲惫,而且府里的规矩,夫人一旦睡下,谁也不能打扰。”
“你可知道,她要再避而不见,是要死人的。”齐宁盯着田管家冷冷道。
田管家一愣,眼中划过一丝惊恐,却还是道:“侯爷,咱们……咱们府里没有人犯法,又……又怎会死人?”
齐宁心下有些焦急,起身来,道:“田夫人住在哪个院子,你带我去?”
时间不等人,每耽搁一天,就要有许多人毒发而亡,唐诺在全力以赴,齐宁心知自己也不能有丝毫的耽搁,虽然这深更半夜突然闯入田府,哪怕自己是侯爵,那也确实大为不妥,可是他知道这田夫人是有心要和自己过不去,自己若是慢悠悠地商量,只怕到了明天也得不到药材。
田管家明显是受了田夫人指使,还在慢条斯理道:“侯爷,夫人真的已经睡下,咱们都不能去打扰,要是真有急事,等夫人醒来,让夫人去侯府……!”
“老管家,你要再是啰里啰嗦,可要给你们田家招来滔天巨祸。”齐宁威胁道:“这件事情朝廷都已经过问,你们若是坏了朝廷的大事,本侯只问你们田家可担当得起??”
田管家一愣,见齐宁神情肃然,并不像是在开玩笑,心想不过是两味药材,怎地竟和朝廷的大事扯上干系?
段沧海也沉声道:“老管家,不要再耽搁了,你也不想一想,如果不是朝廷大事,我和侯爷为何连番过来?这深更半夜,侯爷本该歇息,为何还要不辞辛苦前来?只是两味药材,你觉着如果是小事,有如此必要大动干戈?”
田管家此时心里倒有些发慌。
田家药行虽然在京城的药行实力不弱,但在朝廷的眼中,不过是小虾米,真要是坏了朝廷的事,田管家也知道后果不堪设想。
“老管家,夫人睡下,其实我们也不必真的要打扰她。”齐宁道:“你只要告诉我,鬼目草和风骨子,你们是否有存货?只要你能将这两味药材拿给本侯,我们可以不去打扰田夫人。”
老管家低着头,道:“侯爷,药行的事情,都是……都是夫人做主,小人……小人不敢胡乱做主。”
此言一出,齐宁和段沧海对视一眼,心里便有了数。
“好,你带我去田夫人院子。”齐宁冷声道:“再要耽搁,你也脱不了干系。”
老管家犹豫了一下,终是抬手道:“侯爷请!”
他在前领路,虽然年迈,但走起路来倒也不慢,转到东边的一处院门外面,指着院内道:“侯爷,夫人……夫人就住在这里面,没有夫人的吩咐,咱们做下人的不能进院子。”
齐宁见院门虚掩,还真没关上,心知半夜三更闯进一个妇道人家的院子,确实有失礼仪,但一想到唐诺日夜不眠在找寻解毒方法,而且还有无数人等着解药,只能不拘小节,低声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推门进了院内,抬头望过去,见到院内的左边厢房还亮着灯火,心知田夫人定在里面并没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