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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遍,答道。
“就没说要招抚?”
“没有,”彭寿安摇摇头道,“主任,辛劳楠不是土匪,只是本地大户――算是良民,要什么招抚……”
“有他这样的良民?”尤辞仁吐槽道,“辛劳楠虽说金盆洗手多年,过去亦是绥江上的巨盗,杀人越货无数。现在吞并了冯海蛟的部属财货,又盘踞着雷打坡这么个地势险要的地方,以后也必然是个祸患。”
荜达的心里此刻非常矛盾,从本心来说,辛劳楠这种形同土皇帝的地方势力亦是她铲除的目标,但是现在辛劳楠不但主动归附,还专门送来了冯海蛟等人的脑袋,为阳山去掉了一大患。且不说传说中雷打坡的攻打难度,便是在本地大户中恐怕也会留下“刻薄寡恩”之名--毕竟比起阳山三霸来,辛劳楠的罪行很是隐蔽,祸害的也多是过路的商旅,本地的民愤很小。
虽说他们在阳山连战皆捷,但是她很清楚,目前的治安好转和本地大户们的合作态度有很大的关系。要按照黄元老的指示:尽快平靖阳山的局势,只能捏着鼻子继续和大户们合作。
可惜冯海蛟不是被自己剿灭的,不然她可以来个不输于大崀圩的斩尽杀绝式的处置,以此来震慑地方上的大户和瑶民。
想到这里,她拿定了主意。问道:“这些东西是谁送来得?”
“欧阳熙派了个管家送来得。”彭寿安答道,“送信的使者不敢亲自过来见您老人家……”
“哦?为什么?”荜达奇怪道,“书上不是说:‘两国交兵不斩使者’吗?我又不是吃人的妖怪,为什么不敢来见?”
这下一众干部都笑了。罗奕铭笑道;“自打我们拿下了大崀圩,杀了孙大彪一伙,县里差不多把您都给说成青面獠牙怪物了……”
“外面有人把您说成是首长们从海南岛的黎山里捉来的女妖精,要喝人血才能活命。”
“荜县长现在在阳山可止小儿夜啼。”
……
县里的干部们大概被轻松的气氛所感染,一个个争先恐后的说着县里有关荜达的传说。大堂上的气氛快活挤了。只有彭寿安含笑不语――他还不适应这种上下尊卑不分的气氛――哪怕上级是个黎蛮女子。
“想不到我成了这般模样,”荜达又似笑又似在叹,“也对!我本来就是禁母嘛――你们知道什么叫禁母么?就是我们那里的妖怪……”
尤辞仁大概知道些荜达的往事,被诬为禁母是是她的一个痛处,赶紧劝慰道:“这都是本地土著没见识,没见过女人当官,乱说的。自古乱世用重典,难免被人评说非议,莫要往心里去……”
“哪里,我心里高心的很呢。阳山老百姓怕我,大户和土匪们更怕我――这就对了。他们要先怕了,我们才能做好工作嘛。彭先生――”她转向彭寿安,“劳烦你到欧阳家去走一趟,今天晚上请那位使者过来叙谈。”
彭寿安走了之后,尤辞仁问道:“县长!这件事你是个什么主意?”
“我的想法是这样的……”荜达把自己考虑的一一述说了一遍,道,“……辛劳楠自然是个隐患,但是我们的力量还不够强,短时间内也不可能请到伏波军来帮我们进剿,要拿下雷打寨这个天险是做不到的。所以我的看法是暂时招安辛劳楠。虽然他并不见得真心,但是至少可以让阳山平静一段时间――一来麻痹他,二来也积蓄力量,时间是在我们这里,拖得越久,辛劳楠越没有牌可以出。”
“可是他那个地方很险要,又吞并了冯海蛟的人马钱粮,进可攻退可守,不把他们除掉,始终是县里的隐患……”有人提出疑义。
“县里的隐患没错。不过雷打坡这个地方我知道,”尤辞仁并非本地人,但是对兵地要志很熟悉,到阳山之后更是着重了解了本地的地理形势,“非常偏僻,周边都是山区,亦无交通要道。对整个县政来说无足轻重。再者雷打坡地势虽然险要,我们要攻上去很难,但是敌人要下山也不容易。我们只要在胡湾部属一队国民军,就可以有效的监控他们的动向。雷打坡虽有水田,可以自给自足,可是他现在吞并了冯的部属,人口大约加了几倍,山上自己种粮肯定不够吃,必然要仰赖外部供应。我们可以以此来卡他的脖子。所以我的建议是,接受辛劳楠的归顺可以,但是要卡住他的脖子。胡湾这个地方正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