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
bsp; 这木石道人却能在其中通行无阻,梁存厚知道他素有“秘术”,也不足为奇。道:“高天士如今已经死了。可是巫支祁却被髡贼抓去了――他可是知道不少东西的……”
“可惜当时还要派他的用处,没及时将他除去!这帮城狐社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木石道人恨恨道,“不过公子你放心,这个乡下的鬼火道士还是有些道行,熬得住髡贼的大刑――何况我抽了他的魂魄,他就算是为了死后能进阴曹地府也得熬刑不招。”
梁存厚道:“若是这样我就放心了。不过道长你在广州亦不安全,还是走为上策。”
“我若是此刻走了,石翁托付的大事又如何是好?”木石道人摇头道,“六脉渠中的镇物已放了一半,只可惜如今法物无法再炼了,这阵法亦只成了一半!这也是髡贼的气数未尽!”他叹道。
梁存厚也暗暗叹息。
“镇图即不成,髡贼气运正旺,贫道还有一计,只是需要梁公子您鼎力相助了。”
“但言不妨。”梁存厚道。
“石翁在南京时候,曾听堪舆圣手云中岳大师提起,广州素有帝王之气,虽有镇海楼和马鞍岗的开凿,然王气未消。髡贼占据广州,虽不能成帝王之业,割据一隅成就个草头王却非难事――如今朝廷多事,东南又是财赋所出,决不能容髡贼鸠占鹊巢,坐大一方。石翁这才遣贫道来破此城的王气。云中岳大师言:城北白云山乃广州地脉所系。在白云、越秀二山之间凿渠,将马鞍山处凿断,则王气四散,髡贼终不能夺我大明之气运矣。”木石道人说道。
梁存厚点点头,开凿沟渠是工程,不是几个人躲起来偷偷摸摸可以干得了,不但要有人力物力,还得得到髡贼的允许。这可不是一件容易事。
木石道人又道:“幸而髡贼如今正在挖沟清渠,若有髡贼素来信任之人能向髡贼上书,提议开凿北濠,与东濠涌打通,此事便可成。”
梁存厚明白他的意思了,道:“道长的意思学生已经明白了。定当尽力!”
“此事的难处和风险贫道亦是明白的。石翁说了:公子在广州的担的风险干系,他决不会忘记,日后必有补报!”
“我若贪图平安富贵,何必与髡贼为难?若论与髡贼的交情,学生亦不逊于高举,只要稍加颜色,何愁不成广州的新贵!”梁存厚冷笑道,“只是学生知道髡贼所图,谋得是掘我等读书人万世之根基!所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梁家世受君恩,岂能不明白这点道理。你且放心,学生定当尽心竭力。”
送走了木石道人,梁存厚却知道这事并不容易。梁家虽然和髡贼早有联系,还有合办善堂的往事,按理说应该是除了高家之外最炙手可热的“澳洲新贵”,但是自从何如宾渡海征伐,到髡贼火烧五羊驿,梁家和澳洲人的关系就已经疏远了。这几年也就是通个吊问,礼尚往来而已。髡贼进城之后,梁家即没有去攀附,对澳洲人的邀请反应也只是应付,所以双方的关系不但没有修复,反而愈发冷淡了。
访春院那件事之后,梁存厚意识到自家其实已经在澳洲人的“注视”之下了,自家去上书,在髡贼眼中便是“无事献殷勤”。万一再有精通堪舆的高人看出其中端倪,自家便是万劫不复之祸!
所以自己出面是万万不可的。必须另外有人――此人不但要受髡贼的信任,还得和自己没什么牵连。
有一刻他想到了黄禀坤,但是转念一想,黄此人对髡贼虽然恨之入骨,在髡贼处又有老关系,但是他知道自己反髡的真面目,万一事情败露,他是绝不可能挺住髡贼酷刑的。
他苦思冥想,忽然想到了吴佲,此人亦是玉源社中人,髡学甚是精通。他的社学同学中有好些个人如今都在给髡贼当差,正是髡贼喜欢的人才。
他虽然认识自己,但是交往很浅,最多只是认为自己对髡贼“反感”。纵然将来败露,自家也撕掳的开。
最关键的是原本梁存厚有意要提携玉源社的一干人,预备着今年安排他进府学,中一个秀才,然而因为澳洲人占领了广州,这事彻底黄了。吴佲到现在还是闷闷不乐,对髡贼一肚子怨气。
利用他去献策,倒是一个绝好的人选。他暗暗想到,澳洲人不是正要开科举么?就让他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