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了三个“你”之后,一口鲜血喷出,直接昏倒了。
反正昆仑弟子看向冯君的眼神,都是一脸“见鬼了”的表情。
昆仑的九州行走印,怎么就被外人炼化了呢?
北河愣了好一阵,才手指冯君,一脸骇然地发问,“你你……你敢轰击我王屋大阵?”
“多稀罕呢,”冯君白他一眼,感觉手里的大印蓄势已足,又是狠狠地一记轰击。
这一次,动静比上次还大一些,又一座峰头被轰平,因为跟着掉了好大一片山岩,跌落的土石,两百立方都不止。
“住手!”田执掌声嘶力竭地大叫,“冯道友,我王屋本与你无冤无仇!”
大印依旧悬浮在空中,逐渐地凝实,冯君斜睥他一眼,冷笑着发话,“让我在你王屋大阵之处比斗……这还叫无冤无仇?”
“可是我们只是想控制局面,保证公平呀,”田执掌感觉欲哭无泪,“以你们双方的战力,若是不在阵法内比斗,我们有资格做中人吗?”
这话倒也……不能说没道理,但是当事双方也得信他不是?
不管怎么说,两方在比斗对战,中间人将他们安排在自家的阵法里,还不提前说明,这怎么看都是不怀好意的行为。
就连昆仑这受益者,都用狐疑的眼光看着王屋四人。
冯君不屑地一笑,“那你们现在就有资格做中人了吗?”
王屋在这里的大阵,只是隔离阵法,分开战斗双方,顺便也有困阵,北河道长一开始发动阵法,原本是要吓唬冯君一下,彰显自家底蕴。
见到峰头被轰击,千年的阵法可能已经毁于一旦,他一时间大怒,就要继续发动阵法。
“北河长老!”田执掌忙不迭地叫了起来,“不要再增加误会了。”
“你可以再发动阵法,”冯君轻笑一声,淡淡地看着他,“我在年初就已经提醒过你了,别怪我动你王屋的地脉。”
听到地脉二字,四个王屋道士眼皮子狂跳,却是不敢再说什么了。
“好了,”昆仑的高阶武师长老叫了起来,他刚才喷了一口血,伤势却不算太重,“化龙,寇老钟也不用再带回门中了,由他自生自灭吧。”
他只是被冯君的长刀余劲波及,就被斩断了金锏,自身还受伤,对于冯君的战力,他有极为清楚的认知——这位哪怕不是炼气期,只是先天高手,也不是昆仑能轻易招惹的。
自身战力超强不说,还拥有一把可以斩断玉如意的宝兵!
这样的实力已经很让人绝望了,偏偏人家还是炼气九层巅峰,这特么还怎么打?
高阶武师也不想轻易抛弃门中弟子,而且还是三秀之一,但是这货实在……也太作死了,怎么就招惹到了这样一个仇家?
他认为,昆仑弟子不是不能高调,但是高调也该有个度,关键是不能盲目。
至于九州行走印之类的因素,他现在已经来不及考虑了,听说对方居然有破坏地脉的能力,他就直接表示……得了,放弃挽救寇老钟吧。
只要不救寇老钟,昆仑来人有极大可能全身而退——反正被抢走的东西也要不回来了,倒不如等门主出关,再做决断。
他认为,这跟自己和三长老的恩怨无关,纯粹是出于为昆仑着想,是明智的决断,所以他直接向以冷静出名的于白衣建议。
但是三长老刚刚醒来,听到这话直接炸了,“放弃寇老钟?那不可能,他是三秀里的黑衣!”
“黑衣?”高阶武师冷笑一声,“叫黑锅吧,让昆仑背黑锅,还说什么三秀?修为也没了,呵呵……”
他很想说一句,寇老钟你真有志气,不如自己了断掉,省得再牵扯昆仑。
只是眼下外人这么多,一旦闹起来,反而让别人看了昆仑的笑话。
然而寇老钟听出了他的画外音,一时间又羞又怒,身为三秀之一,他一直是昆仑的骄傲,从来没有成为昆仑的拖累,就更别说黑锅了。
他也知道,自己的修为想要恢复,简直难于登天,于是趁人不备,一跃而下,像一颗弹珠一般,在山石上连弹带撞,滚下了几十米深的山谷。
若是他修为尚在,这点高度不算什么,但是他修为尽失不说,还有相当严重的内伤,再加上心生死志,等落入山谷之后,就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寇师叔,”两名昆仑弟子凄惨地叫一声,连蹦带跳地跃下山谷。
不多时,两人背着寇老钟上来,这时的他已经没了气息。
于白衣和沈青衣的眼中满是伤感,但是他们心里清楚,其实……这就是寇黑衣最好的结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