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淄,学宫,器符阁。
“七进带花园的学士洞府两座,镇山使洞府两座,分别是鹿苑和猪苑,金符阁一座,丹师殿一座,新建文实堂一座、仙庙并裁决堂一座,大库、档房、藏宝阁、灯楼、剑阁各一座……”
盘师念完单子后,看了看吴升,道:“学士,鹿苑、猪苑都没必要专门炼制吧?还有档房、大库,筑好房舍之后以法阵相护即可,也没必要专门炼制,要炼制得太多,我这里忙不过来,学宫的材料也不足……另外,剑阁恐怕不妥,剑宗虽然升了学士,毕竟还有左右剑共掌剑阁……”
吴升耐心解释:“北宫有剑阁,并不意味着南宫就不能有,学宫没有哪条规矩是这么定的嘛。鹿苑和猪苑,人家山猪使和山鹿使愿意离开仙都山,随学宫出镇九江,这是多么伟大的一种精神?人家有这种奉献精神,咱们学宫也不能视为理所当然而薄待了人家,你说是不是?说到底,不能让英雄流了鲜血又流泪嘛!”
盘师心说怎么就流血了?正要分说两句,却见吴升摸出个匣子塞了过来:“紫金大还丹,盘师留着自用。这东西是东篱奉行压箱底的宝丹,嗑惯了学宫的灵丹是不是觉得没啥大用?你再试试这个,绝对非同凡响。子鱼大奉行那么重的伤,原说还要休养个三五年,结果呢?嚯,这不是好端端的出来了?你猜怎么回事?”
盘师打开匣子,嗅了嗅,满是好奇:“就是服用了这个?”
吴升道:“就是这个,此丹极难炼制,为今世所出第二枚,恭喜盘师,有口福了。”
盘师小心翼翼收起:“还是不要有机会服用的好。东西是好东西,但炼殿是炼殿,两回事,你要炼制的殿宇实在太多……”
吴升道:“这样吧,档房和大库减去,我找人修筑,立个法阵,其他的……”
盘师道:“这样最好,吴学士退一步,我也退一步,其余诸殿,我一年内给你炼成。你那庐山在何处?我要先去看看。”
两人商定之后,吴升离开器符阁,前往文实堂。
燕伯侨手中已经有了一份名单,这是当值奉行季咸统计出来的,由他来主持南北二宫学舍和人员的划定,两边都比较放心。结果确定后,应报雒都诸位学士,但燕伯侨也在大奉行议事时拿到了一份。
“那三个家伙现在怎么样?”吴升问。
燕伯侨道:“连叔没有说什么,肩吾已经返回临洮了,要去收拾行装搬回来,看他的样子,很兴奋。苌弘则想不通,至今躲在听琴轩中不出来,整日里叮叮咚咚,据闻听他奏琴者无不心中悲愤压抑,三五日不得舒畅。”
吴升摇了摇头:“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燕伯侨问:“老夫的秋实堂,盘师没问题吧?”
吴升道:“都答应了,年内就能炼制出来,到时候就请您南下主持奉行议事了。和这边不同,只有东篱老师和简葭帮您,您这个大奉行可没有轮换的,不仅帮您的人少,还要应付山猪使和山鹿使,他们没做过议事的奉行,这回参与进来,恐怕会有些天马行空。但咱们人少,还真得充分发挥他们的作用,其中的难处……”
燕伯侨笑道:“放心好了,老夫自有分寸,老夫还不老,还可以再干三十年嘛。你先看看这份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