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直张了张口,却又说不出来,他只觉得似乎比自己要高一点,但高到什么地步,还真是无法判断。
吴升道:“当年我见他第一次,觉得他比我高一点点,今日见他第二次,还是觉得他比我高一点点,你是不是也有这种感觉?”
庸直点头:“的确,似乎就高那么一点点。”
吴升道:“所以我当年没打他的主意,今日也不敢打他的主意。”
庸直默然:“也许没有任何人敢打他的主意……他是谁?”
吴升回答:“卜三十……没听说过?在大泽左近小有名气,每算一卦都收三十文,所以叫卜三十。”
庸直问:“他算得准么?”
吴升道:“只算过一次,非常准。”
庸直又问:“井……是让我们找井?”
吴升道:“先找到黄膜的住处,看看他家里有没有井。”
庸直又问:“为什么不直接问他,黄膜的住处?”
吴升道:“没用的,他不会给你具体方位的,给的答案都要自己去琢磨,你信不信,如果问他黄膜的住处,得到的答案说不定还是这个井字。”
“有那么玄吗?”
“不玄算什么卜卦?”
“大夫这么说,有点牵强,嗯,这就是大夫说的强行解释一波吧。”
“不信你回去请他卜一个,看我有没有说错。”
“那……我去了。”
“快去吧,直大郎你真的变了。”
庸直当真去了,可很快又沮丧的回来,因为卜三十不给他开卦。
“老头怎么说的?”
“他说,不在同一桩事上开两次卦,否则要出大麻烦。”
“那你失望什么?钱给了么?”
“给了,先给的……”
“别沮丧,老头见钱是不会还的。”
“他不开卦又不还钱,直居然不敢开口索要,因此沮丧。”
“换我,我也不要,再说人家已经告诉咱们了,这钱给的值。”
“告诉什么?”
“我们想找的东西在哪儿,黄膜的住处在哪儿,这是一件事。”
“原来如此……”
庸直不沮丧了,跟着吴升抵达大泽南口,问了一圈之后,终于在窝头谷中找到了黄膜的住处。这就是最普通的大泽野修家园,和吴升以前在天门山中的家极为相似,一个小院带两间茅屋。
小院的角落处,两人立刻看到了一口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