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小院的飞檐下,藏身其间的崔明兴奋的盯着吴升的卧室,瞪视着那硕大纸窗上纠缠的两条人影,听着依稀传来的咏叹,只觉自己浑身都软了,好悬没从飞檐斗拱处摔下来。
一会儿想着凝香是冬掌柜的老婆,类似于申丹师的婶母,申丹师和凝香室内敦伦该是多么刺激;一会儿又想着凝香是自己的女人,自己的女人被人玩弄,又是多么的屈辱;一会儿更想着,自己明目张胆的占有冬掌柜的老婆、申丹师的婶母,又是多么的畅快,各种情绪在心底里、身体上来回冲荡,当真亢奋无比。
瞧得多时,只见灯光下凝香的影子已在整理衣裙,然后推门出来,向庸直微微躬身,披肩的长发甩在身后,犹如飞瀑,脖颈、香肩、胸前露出的肌肤上似乎还有汗珠滑腻,实在忍不住了,从飞檐上溜下来,守在院门口,待凝香出来,一把就扛在肩上,匆匆往自家卧房跑。
凝香被他扛着,不停拍打挣扎:“作死?放我下来!”
却哪里有用?被崔明抱回房去扔在床上,恶狠狠道:“贱婢,看爷怎么收拾你!”
吴升立于自家门前,目视凝香被扛走,不禁叹道:“不容易啊……”
见廊下的庸直回身看向自己,目光有些奇怪,不由分辩道:“别误会,什么都没发生……真的……你看我衣服……你什么态度?”
次日,崔明出门忙活,吴升便在左郎府遛弯儿,看见一丛竹林,便走过去欣赏,然后摇摇头离开,见到一座水池,便驻足停留片刻,继而失望告辞,午后还去门口,围着两尊石兽转悠,傍晚更跑去水井处趴着不动……
晚间,崔明回府,管家告状:“那位申丹师甚为无礼,到处乱逛,还想进大夫的书房,被我拦下来了。他还真把咱们左郎府当成了自己家一般,丝毫不见外!”
崔明笑道:“可不就是一家人嘛。”
之后一两天,崔明找来的灵材一车车拉进了府里,吴升便也恢复了正常,关在屋里炼丹。
他是真心实意的炼丹,白天炼衰减版乌参丸,夜晚炼生骨丹,这两种灵丹已经熟极生巧,再加上修为大进,成丹率接近百分之百,十来天工夫,便得了三百枚乌参丸、三百枚生骨丹。
有这六百灵丹在手,已经稳稳可以交差了,于是便开始拿灵材填肚子,一天两千多灵沙,继续厚植着自家的岛屿沃土。
偶尔若有所思,体会着那丝越来越清晰的玄妙感,这是一种前方看见山峦,却找不到路的迷惑。
至于崔明那边的进展如何,他也懒得过问,崔明愿意拖延也由得他,反正拖上一天,自己就白吃一天灵材,乐得其所。
眼看着气海岛屿又隆起两座山峰,灵沙总数达到九十三万时,崔明的灵材供给中断了,相应的,他也打通了关节,将吴升带进了扬州府库。
之所以耽搁那么久,也不怪崔明,是因为廷寺找不到可以继承渔夫遗物的子侄,已将所有东西送交扬州府库,崔明在廷寺这边枉费了不少工夫。
深夜的扬州府库漆黑一团,两名军士执戟守卫,崔明带着吴升从他们中间经过,两名军士眼都没眨一下,好似崔明和吴升如同隐形一般。
侧门竟然没锁,轻轻一推便进了府库,在十几间高屋夹着的过道中行到最后,一名府吏从屋里探头出来,挑着个灯笼,冲他们招了招手,两人立刻随他进屋。
屋里一排排高大的架子,架子上堆满了东西,隐隐散发着股子霉味。府吏指着最后那个架子:“第三层,中间那个木箱,自己看吧。”
吴升快步上前,这一层放着五口大箱子,于是将中间一口箱子搬下来打开查看,只见里面是几件衣服、一堆竹简、两块普通玉珏、一个酒壶、两件下品法器、百十个蚁鼻钱。
值钱的想必都被层层私分了,这些剩下的都是些不值钱的物件。吴升不甘心,挨个翻看,尤其那堆竹简,仔细看罢,只觉很失望。
那堆竹简,其实也非无用之物,是渔夫修行心得的记录,问题在于,渔夫自己也只是资深炼气士,他的修行心得于吴升而言,意义不大。
沉吟片刻,吴升道:“这竹简我想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