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正在追忆着好友,只听的远处一声喧哗,一个熟悉而高大的身影跳下了战车,大笑着朝着他们冲了过来。
灌阿愣了片刻,“我太想灶了……我甚至看到他朝着我冲了过来……”
“哈哈哈,你们几个蠢物!想不到吧?!乃公可立了大功了!看到了吗?啊?看到了吗?那七个车的首级!七个车啊!!你们谁能做到?哈哈哈,我就做到了,我要当彻侯,我要当第一彻侯了!”
夏侯灶一脸的得意,指着远处的战车,大笑着。
几个人呆愣了许久,死死盯着他的脸。
看到几个人都被自己给镇住了,夏侯灶大笑着,“没想到吧!我能立下如此大……”
“咚~~~”
夏侯灶的话还没有说完,卢他之就飞起一脚,将夏侯灶踹翻在地上,直接骑在他身上就开始打了起来,夏侯灶忽然遭遇袭击,愤怒的大叫道:“犬入的!嫉恨我也就算了,居然还打我?!”
两人在地上翻滚了片刻,卢他之忽然大笑了起来,笑了片刻,又哭了起来。
“你这厮……你还活着……你知道我们是怎么熬过这些时日的吗?!为什么不派遣斥候与大军联系?!”
陈买愤怒的训斥了起来。
正偷偷拿了石头的夏侯灶听到这些话,急忙丢掉了手里的石头,惊讶的看着他们,“你们以为我死了?”
夏侯灶有些不安,看着还躺在地上的卢他之,他偷偷蹲在了他之的身边,“哈哈,他之?没事吧?要不你再打我一顿?我不还手了!真的!”
“我不是不想派,我迷路了……一路追匈奴的骑兵,追到皮山那块去了……”
“他之?”
“兄长?”
“仲父??”
“大父总行了吧!!”
周亚夫反应最快,他想着要将这个消息告知给韩信,可当他找到韩信,说起夏侯灶返回的事情的时候,韩信很是平静的点了点头,“从皮山一路返回,也是不容易,让他带着人休整。”
“唯!!”
周亚夫急忙答应,刚转过身来,脸色却忽然僵硬了。
“我并未告知,您是如何知道他是从皮山回来的?”
“大概是因为我并不愚蠢吧。”
……
此刻的长安,却还是在一片沸腾之中。
张不疑回到府邸的时候,他的脸上还带着泪痕。
当他实现了这辈子最大的抱负的时候,他心里是那么的愉快,那般的激动,他亲自给大王戴上了天子剑,他终于做到了!张不疑回到府内,天色已经很黑了,可张不疑翻来覆去的,怎么也无法入眠。
躺在床榻上,他不由得发笑。
就这样笑了许久,张不疑还是忍不住,走出了内屋,准备在院落内转一转……刚刚走出了内屋,他就坐在院落里望着天色的阿父……张不疑心里对张良还是带着一些愧疚,小心翼翼的坐在了张良的身边。
“实现抱负的感觉如何啊?”
“很好。”
张良转过头来,看着儿子的脸,在夜色下,张良的双眼仿佛带着光芒,一眼就能看透张不疑的内心,这也是张不疑不敢跟阿父太靠近的原因,他很害怕阿父,从小到大,无论自己做什么,阿父都是能知道,什么事都藏不过他。
“你做的很好。”
张不疑一愣,张良罕见的没有训斥他,在张不疑惊诧的眼神中,张良将身子后仰,做出了一个相对桀骜的姿势,这种姿态,张不疑从未在阿父身上看到过,张良认真的说道:“大丈夫在世,为了实现抱负,没有什么是不可以做的!”
张不疑目瞪口呆,“可阿父您不是说我的手段太过……”
“哈,手段就是手段,没什么区别!能做成大事就好!”
张良挥了挥手,一脸的不屑。
张不疑有些害怕,这还是自己阿父吗?该不会是被什么东西给上身了吧??
“不疑啊……大事既然办成,那就该知道收敛了……我不可能护着你一辈子……大王同样如此……往后再做事,就得以谨慎为主……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同样的无法无天,自负,不择手段……可在光复韩国之后,我方才明白了很多道理……”
张不疑沉默了许久,“可我不是你。”
“我的志向不是扶持陛下上位,我要跟着陛下创立一个前所未有的盛世,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不会失落,不会改变。”
“哈哈哈~~~”
张良仰头大笑,没有再说什么。
……
而在皇宫内,方才还折服群臣,堪比古之尧舜的太上皇陛下,正被某位大王……哦,某位皇帝给压在了身下,刘长用手环着刘盈的脖颈,骑在兄长的身上,大声的谩骂着,“寡人幸幸苦苦从巴蜀回来,你就这般谋害寡人?!”
“你甚至不给寡人一点机会!连如意和建都被你叫过来了!”
“寡人那么信任你,对你不曾防备,结果就这么登基了?!”
“哈哈哈,反悔也没用了!”
刘盈大笑着,完全不在意刘长的怒气。
刘如意无奈的说道:“长啊,快把二哥放开,若是被他人看到,怕是要说你登基之后就勒杀太上皇……那你可就真的遗臭万年了!”
刘长闷哼了一声,放开了兄长,这才看向了如意,愣了一下,啧啧称奇。
“你现在是越来越像阿父了……说真的,方才你进来的时候,寡人差点就以为张不疑那厮不择手段,为了让寡人上位,把阿父给挖出来了呢!”
“哈哈哈~~~”
刘建大笑了起来,笑了许久,忽然沉默,“我忘了阿父的模样。”
“忘什么忘啊,你看如意这脸,再看看你二哥的本性,他们两人加起来,就是阿父了!”
刘长不客气的训斥道。
兄弟四人聚集在一起,气氛还算融洽,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刘长笑呵呵的说起了自己这些时日里的趣闻,说的他们哈哈大笑,刘长说了许久,忽然看向了刘如意,坏笑着问道:“你们前几天是住在唐王府啊?”
“是啊。”
“寡人先前特意为你在唐王府内设立了一个屋,不知道你看到了没有?是不是一直都住在那里呀?”
谁知,如意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完全不生气,他大笑了起来,“长弟啊,我看到了,不过,我并不生气……自有人为我复仇!”
刘长很是警觉,在听到这句话后,即刻盯着一旁的刘建。
“你家里是不是养了狗?”
“啊……没……没有啊……”
“呵,你知道蒯彻是怎么死的吗?”
“我不知道啊……”
“他就是因为养狗而被我烹杀的……记住,不想被烹杀就不要养狗!”
“我知道了……”
刘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看来回去之后还是得改个名,不短这个名字还是有些危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