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白仔细回忆,凝光镜是她当年进入苍炎之地之后,跟随虞秋池他们一起,被蚀日宗的修士包围时,在其中一个叫丁妍的女修身上找到的。
而那个丁妍,正是三元教的卧底。
她这两天就可以在蚀日宗附近转转,先打听一下这个丁妍的行迹。
如果丁妍现在已经在苍炎之地中拿到凝光镜,她只要杀了丁妍就可以完成此行任务,也不必再进一次苍炎之地。
之后,她打算重走前世找寻灵物走过的路,去看看那些在路上遇见过的人。
最后去孔方城,拿补天石。
师父一直忙到日落黄昏,才终于有了歇口气的机会。
江月白给自家师父倒上茶,递到手中。
黎九川喝了一口,直接道,“我这次去巫族,按照你说的特征几乎找遍了所有地方,但就是没找到这位叫石兰的婆婆,你确定你没有遗漏什么信息?”
江月白不紧不慢的笑了下,“找不到便找不到吧,许是时机未到,天道遮蔽,师父也不必太忧心,船到桥头自然直,车到山前必有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能解决。”
黎九川颇为意外地扫视江月白,“几年不见,你变得不一样了,更成熟,也更宁静了。”
“师父这是说我以前太急躁了吗?”江月白笑着反问。
黎九川放下茶盏问,“这次来苍炎之地,是想做什么?”
“找一样东西,问您一件事,然后就准备出去游历了。”江月白老实道。
“要问为师什么事?”
江月白凑近些许,让黎九川布下隔音阵。
“师父,您前世跟我说过,您年幼时,父亲遇画中女鬼缠身病重,您曾在梦中遇见一个女仙赐下仙药,驱散画中女鬼,不知今生,是否还有这样的事情?”
江月白有些紧张,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家师父。
黎九川闻言,露出疑惑神色,“并无此事。”
江月白心头一颤,“当真?”
黎九川仔细回忆,“我幼年时,父亲确实撞过邪祟,但最后是请了附近山上道观中的道长驱了邪祟,也是那道长发现我有仙根,引荐我前往天衍宗的。”
江月白有些不敢相信,难道说,这一世,陆行云在这里影响不了任何人吗?
既然师父都没有遇见陆行云,那大概率,五味山人也没有遇到陆行云。
“师父,您知道五味山人是如何入道的吗?”江月白又问。
黎九川仔细回忆道,“《五味杂集》之中只说是以武入道,但我查过云国的野史,还有一些江湖人的记载,说五味山人辞官游历,曾挑战过江湖上各路高手。”
“其中有一次,在跟江湖上号称第一的武道宗师决战时,险些落败,最后她临场突破,引发天地异象,从后天踏入先天,一枪制胜,自此之后,江湖上再无人见过她。”
“若是没猜错的话,她可能就是在那时,靠着多年武道积累,打破了身体禁锢,接引天地灵气入了道,但这毕竟是野史记载,具体的,要问她本人。”
江月白很确定,师父此刻说的这些,在前世是不存在的。
可是陆行云这个人,并非不存在,天衍宗的祖师依旧是她。
难道说,天道想要借她重生的时机,抹掉陆行云的影响?釜底抽薪?
这玩得也太大了吧?
万一被发现,不怕陆行云恼羞成怒,不等集齐道果就跟天道拼了吗?
“你问这些做什么?”黎九川问道。
江月白摇摇头,这件事太大了,她不想影响师父。
“没什么,就是好奇,好了师父,你赶紧休息下吧,我出去转转。”
江月白起身告辞,急匆匆地离开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