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仅有的两根符笔,符砂和空白符纸也很一般,师妹别见笑。”
“普通的笔墨纸砚也给我一些。”
蔡仁把东西全都准备好,就看江月白拿着东西到院中石桌边,熟练的调好符砂,在面前摆上两张符纸,左右手同时拿起一根符笔。
然后,江月白深深吸一口气,又长长地吐出来。
然后,蔡仁和黎九川都惊呆了。
只见江月白笔走游龙,左右手同时画符,一气呵成,笔停之时,万点灵光从四面八方游来,落在符文之上,符光大作。
两张无比完美,没有丝毫瑕疵的上品符箓眨眼完成,前后不过一息时间,这放在经验丰富的老符师身上都是让人惊叹的事情。
此刻放在江月白这么一个才五岁多点,练气二层的小娃娃身上,已经不是惊艳,而是惊悚了!
黎九川对江月白的探究之心瞬间到达顶峰,眼底甚至浮起一点戒备,心想她莫不是被哪位老前辈夺舍了。
江月白丝毫没管两人震惊怀疑的目光,继续双手同时画符,她此刻没有第二道神念,但是双手画的是同一种符箓,对她来说是基本操作,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画完十张符箓,江月白灵气用尽,又快速画了几张木质农具的图纸,其中加入了诸葛家最先进的齿轮和杠杆技术,画好之后,江月白把所有东西都交给爹娘。
“娘,这些符纸你们平日带一张在身上,能够驱邪避凶,要是遇上性命之危,用血抹在符箓上就能激发,这些钱你们拿着到永安城中开个铺子,供弟弟读书。”
“爹,这些图纸你研究明白之后就烧掉,以后若是有事,可以到这里来找蔡师兄,他一定会帮忙的,女儿这仙路一旦踏上去,未来注定要淡薄亲缘,我能为你们做的,只有这些了。”
江大山想要推脱,被白玉莲按住手收下,两人抱着孩子站在厢房门口,看江月白跪下去,重重叩了三个头。
白玉莲把江月白扶起来,拂开她脸上乱发,笑道,“好月儿,你一直都是爹娘的骄傲,就算天涯相隔,也隔不断我们一家人的血脉亲缘,放心去吧,我们各自努力,都好好的活着。”
江月白鼻尖酸涩,抱住白玉莲的腰,最后感受了一番娘亲身上的温暖。
“阿姐,抱,也抱。”
江阳着急伸手,江月白扯开嘴角一笑,把弟弟接到怀中。
“阳儿,以后爹娘就交给你了,等阿姐修炼有成,回来的时候,若是看到你没把爹娘照顾好,阿姐可是要揍你的。”
一提到揍,江阳冷不丁打了个颤,这下也不让江月白抱了,扁着嘴朝白玉莲伸手,“娘亲!”
一家人都笑起来,笑声驱散离别的哀苦,只剩下对彼此的期许和鼓励。
拜别家人,蔡仁亲自送江月白和黎九川到门口。
江月白当着黎九川的面,对蔡仁道,“蔡师兄,今后我爹娘还望蔡师兄费心照顾一二,也不必事事帮扶,只不过我知道永安城中有个林氏,不是好相与的。”
“这……”
蔡仁有些为难,他来这里上任的时候,天衍宗金丹长老林向天可是恩威并重的跟他叮嘱过,必须护持他林氏后人。
江月白凑近些许压低声音,小小年纪,身上却突然散发出一种让蔡仁都毛骨悚然的寒意。
“林向天不过合丹殿一个不入流的金丹长老,若是有一日,我师父渡过眼下关卡,迈入元婴……”
蔡仁浑身一震,瞪大双眼,看看江月白,又看看黎九川。
黎九川把江月白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只不过他始终信守和江月白之前的约定,依旧什么也没说。
蔡仁立刻心领神会,九川真人原来可是天衍宗炙手可热的人物,差一点拜了太上长老为师,要是能踏入元婴,那前途不可限量。
与之相比,林向天算个屁,且这小丫头算是黎九川开山大弟子,孰轻孰重,傻子才会分不清。
蔡仁当即表明衷心,“师妹放心,定不负所托!”
“师兄仁义,师妹定会记得师兄恩情,来日师兄但有所求,师妹定全力以赴。”
“师妹客气了,师妹人中龙凤,说不定过不了几日,我就该喊师姐了。”
“哪里哪里,师兄一身正气,将来必定会……”
两人假模假式的互相恭维,黎九川实在听不下去,耐心也要耗尽,当即祭出他的白玉竹简当空铺开。
“走了!”
黎九川大袖一甩,江月白直接被一缕清风卷到书简上,被黎九川带着疾驰远去。
高空之上,云雾缥缈,冷风呼啸,脚下大地越来越渺小。
“师父,去青州玉阳郡,乐游山的五味观,那里有……”
江月白正准备带黎九川去取五味山人留下的本命法宝残片,黎九川却突然将白玉竹简停顿在万里高空。
黎九川手中扣着一件蓄势待发的法宝,双眸含着点点冷意,看得江月白心里发毛。
“现在,阁下是否能表明身份,给在下一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