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云散去,海风逐渐平息。
荆楚君望着突然拦住她去路的齐思珩,惊得面色煞白,但她还是强忍着惧意,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荆楚君问。
齐思珩白衣玉冠,笑不及眼底,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让荆楚君冷到骨血里的寒意。
“荆姑娘来此拆穿我的阴谋,我自然是来拦你的。”
荆楚君心脏紧缩,立刻就要拔剑。
齐思珩随意扫来一眼,荆楚君浑身灵气瞬间冻结,整个人无法动弹分毫,只能惊恐的睁大双眼。
“你到底想做什么?”荆楚君咬牙喝问。
齐思珩不紧不慢的打了个哈欠,“睡了太久,突然被惊醒,找点乐子罢了。”
荆楚君有些愤怒,“挑起伏龙宗和碧游宫的争斗,在你看来就只是找乐子?”
齐思珩笑,“这难道不有趣吗?”
一股寒意从荆楚君脚底冲起,齐思珩的笑让她毛骨悚然。
“你若乖乖听你娘的话就不会被我抓住,大部分爹娘啊,永远都在为孩子着想,哪怕手段和做法极端了些,可是根上总是对孩子的爱,这是最难被破解的人性,搞不懂,当真是搞不懂。”
“相比起爹娘之爱,人性就简单许多,贪婪,是人性恶之根,包括你爹娘,也有这恶根。你当日将一切告知你娘,你娘为何不理,反而关了你,你可知道?”
荆楚君紧咬牙根,她已经意识到原因,可是不愿意承认。
等等,他怎么会知道她找过她娘?
“你娘身为真武仙宗的人,心底多多少少也希望碧游宫和伏龙宗两败俱伤,到时候真武仙宗渔翁得利,反正算计两宗的人是我这个碧游宫弟子,与真武仙宗无关。”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荆楚君怒问。
齐思珩轻笑,“我做了这么多,若是不为人所知,岂不是无趣?劳烦荆姑娘,听在下唠叨两句,不胜感激。”
齐思珩转身,看向战场。
“伏龙宗的东樵贪婪,碧游宫的浮玉也贪婪,都是为了得到应龙,他们可以为争抢应龙大打出手,也可以为阻止应龙逃脱暂时联合。”
“可怜的龙族,若非我跟我那浮玉大师姐身边的小虬龙提点两句,小虬龙还不知道要被欺骗多久才能看到浮玉的恶,人性的贪,人与龙,永远不可能共处。”
“你想将碧游宫,伏龙宗和应龙一网打尽?”荆楚君问。
齐思珩扬眉,“打不打尽的,没什么意思,活人比死人有趣,我也只是单纯的喜欢混乱,喜欢看人在绝境之中的选择,猜不透,看不穿的,最有趣。”
荆楚君不知道齐思珩为什么突然像变了一个人,跟她了解到的那个齐思珩完全不一样,无论从性格还是修为,都大相庭径。
她以为齐思珩是魔道修士,要利用江月白结婴之事,牵制应龙,引伏龙宗出手,再让碧游宫救场。
三方混战,渔翁得利。
她以为只要找到江月白,告诉她一切,只要江月白和应龙肯退一步,出面平息双方,就能阻止龙族,伏龙宗和碧游宫的混战,让青龙界这场战役彻底结束。
并且她答应过谢景山照看江月白,齐思珩图谋不轨,她担心他对江月白不利,也必须来告诉江月白小心齐思珩。
可现在,荆楚君惊恐地发现,她也在齐思珩的棋盘上。
轰轰轰!
远处大战惊天动地,气浪排空,齐思珩举目眺望,兴味盎然。
“老朋友,不知你是否还记得我的琴音?”
齐思珩解下背后古琴,盘坐在荆楚君旁边,抬手挑弦,奏响苍茫亘古之音。
……
陷龙杀!
江月白把敖卷收入莲台,挥手打出两道法诀,原本的陷龙杀在她太阴太阳之力催动下,化作一黑一白两条巨龙。
自行吸收周围一切能量壮大自身,撕空裂气,朝着面前三人碾压而去。
“不知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