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轩辕通,为云瑕烈焰二山忧心之时。距离玄山城一处荒凉黄土大道之上,正有两群衣饰各异的人马,隔着道路对峙。
人数不多,都只有百人左右,却都是气势彪悍雄壮。所骑竟无一不是难得一见的驭风驹,身上的铁甲,亦莫不都精良无比,刻有符箓。而两方之人身上,亦多少有些兽化的特征。
在那大道正中央处,却是两个人影对坐,一个身形魁梧无比,仿佛巨熊,面上满是胡须,目光凶狠。一个中等身材,却是硬朗精悍,身形苗条瘦削,浑身肌肉也是适中而已。懒懒散散的坐在那里,给人的感觉,却又危险之至。那匀称的四肢,也仿佛隐含着爆发性的力量。
“那位世子要回乾天山,我们云瑕山的地盘他不敢走,你们烈焰山的所辖之地,他也走不得了——”
整整四百余只火把,钉在一旁。见此处照的宛如明昼。
那瘦削男子低着头,拿着一个树枝,才地上绘画着。只是转眼之间,一个东临云陆的地图,就跃然于纸上。而后拿着手里的树枝,在其中一处地形狭长,几乎贯穿了小半西南云路的山脉处轻轻一敲。
“至于那云海之外,有西海涛云城封锁,他同样去不得。能够走的路,算来算去,就只有这么一条而已。——”
“若海山脉么?”
对面雄壮男子的眼微微一眯,隐透着笑意:“这个地方可真难办,能够出入的路径,至少有四条之巨。而且相距极远。最近也隔着一千多里,更有数千丈雄山。哪怕全是配有踏云驹的骑军,要转移也需三日。想要堵住他,可非是什么易事。若只是他身边几人,倒是好办,即便我烈焰山,也能随时寻来几位玄武师出手。可一旦轩辕通,真要全力助他,那就非得大军堵截不可。可此处地域恰是在乾天山与玄山城之间,人派的少了,可能会全军尽墨,派的多了,却又会动摇你我两家的根基。估计那位世子,也不敢来。劳师动众,可有此必要?”
“这不是为了那宗守。只是截断玄山城与乾天山联系而已,断其羽翼。轩辕通肯为他派遣大军更好,就在若海山脉与其决战。若是不能,可在此筑城。你我各据其二,这若海山脉内,分属乾天玄山二城的二十五处灵石矿脉,都可尽入我两家之手。莫非雄魁世子,非是正为此而来?以前那三人,是盼着宗守回山。可如今,此子已得了轩辕通支持。那只铁虎,也是态度莫测。无论宗世也好,宗阳也罢,必定是忐忑不安。换在往日,只要乾天山随意派出一部兵马,你我就没有半分机会,也只有眼下,才有几分可能。”
瘦削男子一声冷哂:“你也少来这些试探,熊部诸族,多是性情淳厚直爽之辈,偏你们焰熊一族,性子狡诈如狐。爽快一些,我不占你便宜,不过这若海山脉,到底离我门云瑕山有些远。最多只能出四十五万精锐,七位玄武宗师。你们烈焰山,就六十万如何?四处出口,都有二十万以上的大军,足可与玄山城一战!”
“如此那是最好不过!”
那雄魁毫不推拒,就点头应了下来。只是目中,接着却又透出几分探究之色:“不过风兄,你们云瑕山,莫非还真准备杀了那位乾天世子?”
瘦削男子也挑了挑眉,却是冷然一哂:“怎会?杀了这宗守,又与我风煜何益?只会便宜了那三人。能够生擒,手里多一张底牌,才是最好不过。实在无法,杀了也是无妨。此事你我两家,各凭本事就是。”
雄魁哈哈大笑,接着却也是拿着树枝,在那图上一指:“那么此事,就这么说定了。只是在大军聚集之前,我却还想到这里去看一看。不知风兄,有没有兴趣,陪我去上一趟?”
“这个地方,是界浮城?”风煜眉头立时一蹙,望向了雄魁目光所指之处,目中透着若有所思之色。
“正是此城!”
雄魁微微颔首:“要从东面进入若海山脉,无论是哪一条,都需经过此城。此处乃是东临云陆第三大修者集市。据说最近丹泉宗与崆器宗,都有一批灵器丹药,要在此发卖,热闹无比。我猜那位乾天世子,多半会去看看。这个热闹,我怎么也要凑上一凑。顺便看看那位世子,到底有何本事。让轩辕通点头,真把女儿嫁给那个废物——”
风煜只思索了片刻,就微微颔首。他们云瑕山,也恰需买些高阶灵珍,去看看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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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依人炼丹的速度极快,日夜祭炼。宗守所需的那几枚二三阶灵丹,不过短短几日时间,就已陆续炼成了不少。
宗守日日去探班,早中晚三次从不间断。是亲眼看着自家的仁义小妞,渐渐的疲惫憔悴。不由心疼无比,有心相助,却日日都被依人以嫌他碍眼的理由,强行赶出了丹室。
宗守无奈,就只好把满腔的怒火,全都发泄了宗原身上。也是从早到晚,不间断的调教操练。一天十二个时辰,宗原只能有半个时辰休息。
看得虎中原是一阵头皮发麻,每日都是远远避开,望见宗守时,也都是自觉的躲到角落里。生恐这位明显有虐待倾向的世子,想起了自己,也这么狠狠“调教”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