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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埋首于苏酒颈窝。
窗外夜雪渐大,明明临近上元节,却仍是寒冬景致。
“苏小酒……”男人声音嘶哑,“听说西婵的上元节十分热闹,朕明儿晚上带你去瞧瞧好不好?兔子灯,芙蓉灯,流苏走马灯,怎样的花灯都有……苏小酒,你最喜欢看热闹了,小时候朕带你去逛花朝节的旧院,你双脚都磨出了血泡,却还是欢喜地到处跑到处看,还兴高采烈地要与朕赛香……你醒一醒,你跟朕说句话,朕明儿给你买下一整条街的花灯,好不好?”
回答他的是寂静。
萧廷琛似是习以为常,落寞地亲了亲少女的脸颊,将她抱得更紧些,哑着嗓子道:“夜间天寒,朕抱着妹妹睡。”
翌日。
上元节宫中设宴,宴请的是西婵权贵和一部分大雍朝臣。
萧廷琛端坐在上,单手支颐,漫不经心地晃着墨玉酒尊。
殿中歌舞升平,舞姬们芙蓉花面,一颦一笑艳丽绝伦,全是顶尖美人。
朝臣们觥筹交错,不时悄悄望一眼萧廷琛,这位年纪轻轻就统一了中原诸国的男人,艳骨英姿气度不俗,垂着漂亮的桃花眼,眼尾的一点朱砂泪痣平添危险,瞳珠里暗芒凛冽,仿佛随时会杀人似的。
几名西婵的老臣对视几眼,其中一位起身道:“恭祝吾皇坐拥四海九州!只是如今后位空悬,听闻长安后宫只有花月姬一位贵妃娘娘,皇上膝下也只有小公主一个女儿。私以为,如今天下太平,当广选秀女充实后宫,早日为皇家开枝散叶才是正经。”
“臣附议!”
其他老臣纷纷起身附和。
她们都是西婵的世家贵族,如今投靠了萧廷琛,见他貌美昳丽又权倾天下,因此忍不住打算送上各自家中的掌上明珠,以期将来长安城中也有她们这些世家的一席之地。
若是自家姑娘能替他生下长子,太子之位可谓手到擒来。
她们盘算得极美,对面的宿润墨和判儿却忍不住嗤笑。
宿润墨见判儿用手去抓螃蟹,忍不住拿筷子拍了下她的手背,淡淡道:“皇上本就有一肚子火没处撒,这些人倒是自己送上门了。”
判儿吃痛地捂住手背,瞪他一眼,没好气地接话:“也不瞧瞧自家姑娘什么货色,萧廷琛见惯了苏姐姐那种绝丽,怎么可能再咽得下粗糠烂菜……”
这两人说话并不避讳,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好能叫那几个西婵老臣听清楚。
她们老脸涨得通红,其中一人正色道:“皇上,老臣是为了江山着想!中宫无后,朝堂不稳。太子不立,社稷不稳!您如今正值壮年,膝下该多几个儿子才是!”
另一人接着道:“虽然听闻皇上对那位苏姑娘一往情深,可是苏姑娘如今久卧病榻昏迷不醒,怎堪为大雍皇后?乞请皇上册立新后!”
“乞请皇上册立新后!”
一大帮朝臣跪了下来,跟着大呼。
萧廷琛始终保持着单手支颐的慵懒姿态。
桃花眼毫无感情地扫视过那些臣子,他转了转墨玉酒尊,突然低笑,“什么朝堂社稷,什么江山稳固,所谓广选秀女不过是诸位爱卿为了自家女儿上位想出来的借口,何必说得如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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