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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随他的视线望向遥远的天际,“萧廷琛,与我做个交易?”
“嗯?”
“替我对付南疆的诸侯王,作为交换,南疆愿对大雍俯首称臣。”
“你知道我想要的并非是南疆俯首称臣,而是这块疆土。”
苏酒笑笑,“若是从今往后再无苦难,南疆的百姓与中原百姓般安居乐业、夜不闭户,便是把这块疆土给你,又何妨呢?”
少女的声音软软糯糯。
她是这块疆土的主人,可她心知肚明凭她的能力是守不住这里的。
还不如顺水推舟,至少不会生民涂炭、赤地千里。
“这是你到我身边以来,我听过最顺耳的情话。”萧廷琛面容温和,“爱一个人便赠之以疆土,小酒的爱果然大方。”
他执起苏酒的小手,拿帕子认真擦拭过她的手背,然后郑重而虔诚地印下一吻。
苏酒注意到他吻的地方,正是白日里颜鸩曾吻过的位置。
萧廷琛又把她的手按在自己的心脏位置,“妹妹赠我以疆土,我无以回报,唯有给妹妹这颗心。此生此世,生生世世,这个地方永远属于你。”
黄昏时节落了细雪。
男人的心脏跳动得格外有力,温度炽热如火。
苏酒白玉似的耳尖蔓延上绯红,连忙缩回手。
她不自然地避开他的视线,随意捋起一缕碎发勾在耳后,却无法掩饰红扑扑的脸蛋。
萧廷琛深情,“妹妹害羞时格外漂亮,世间最纯正的胭脂,也无法比拟妹妹脸蛋上的绯红吧?”
这话有些轻薄,苏酒忍不住瞪他一眼。
却瞧见男人脸颊上溅着几滴血。
她从宽袖里取出小手绢,慢吞吞替他擦拭去。
指尖触及男人脸颊上那个烙印出的“盗”字,她有些出神,“你身份尊贵,是天下的帝王,究竟是谁有本事在你脸上烙出这个字?”
“我也并非一开始就是帝王。也曾走投无路,也曾穷困潦倒,也曾四面楚歌……我所有的权势与地位,都是拿命换来的。这个‘盗’字,是我与一个男人博弈的代价。”
“一定很疼吧?”
“是很疼。但我还活着,而那个人已经死了。”
苏酒的心脏一阵阵收紧。
像是揪着疼。
她歪了歪头,细细打量萧廷琛。
细腻晶莹的雪花落在他的睫毛间,他背靠扶栏笑着,弯起的桃花眼风华绝代。
她失去了八年的记忆,失去了对他的感情,可他像是世间最顽固的一块石头,无论如何都要强势地再度出现在她的生命里,不论她接受或是不接受。
甚至还救了她两次……
苏酒轻轻捧住萧廷琛的脸。
她踮起脚尖,认真地贴上他的唇。
萧廷琛的脑袋瞬间炸了!
眼前的少女低垂眼睫,鹿儿眼湿润澄澈,娇媚干净得不像话。
她笨拙而认真。
不过瞬间,萧廷琛反客为主,转身把苏酒压在扶栏上。
……
青城外。
颜鸩受了重伤,只能由裴卿城代替他执掌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