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粒朱砂痣而已,萧廷琛到底不曾放在心上。
绣花窗帘落下。
“宿国师和判儿……他俩可还能重归于好?我瞧着,再没有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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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没有别的女人比判儿更适合宿国师……嗯……”
“宿润墨就是闷骚。”萧廷琛嗓音慵懒而沙哑,“面上瞧着无所谓、不在乎,真到了那么一天,他比谁都急。这大半年我们一道去逛花楼时,宿润墨那厮看似坐怀不乱,真有美人到了怀里,啧,他能抱着美人从傍晚闹到第二天……”
苏酒努力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
然后突然抓住重点。
她一把推开萧廷琛,“逛花楼?!”
萧廷琛自知失言,急忙道:“我只是陪他们在那儿吃酒,并没有真的参与!”
苏酒寒着小脸坐起身,自顾穿上袄裙、扣好盘扣。
萧廷琛急了,哄她道:“妹妹天姿国色、倾国倾城,寻常女人怎能入我的眼?便是那花月姬在我跟前晃悠,我都不曾心动——”
“花月姬?”苏酒突然冷笑,“我倒是忘了这一茬。当初某人金屋藏娇,把花月姬藏在莲心湖上的藕香小榭,还把我看中的梳妆台送给了她。萧廷琛,这笔账我竟忘了跟你算!”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一年来都相安无事,他以为苏酒差不多忘了,没成想竟然在今夜翻了船!
萧廷琛恨不能给自己一巴掌。
他腆着脸,“那不是从前不懂事吗?要不回宫以后我给妹妹写一份悔过书?”
苏酒想起来就委屈。
她冷声:“停轿!”
龙辇稳稳停下。
苏酒撩开车帘,义无反顾地踏了出去。
这里是条僻静的巷道,风雪中家家关门闭户,只剩檐下的一排排风灯摇曳生姿,朦胧照向远处。
萧廷琛跟在苏酒身后亦步亦趋,“苏小酒,街上积雪深厚,当心湿了鞋袜。”
苏酒不搭理他。
龙辇的仪仗队伍面面相觑,帝后这叫怎么回事?
一名侍卫不解道:“吴大人,皇上和娘娘闹了别扭,这可如何是好?”
吴嵩司空见惯,低笑道:“闹别扭?他俩比谁都恩爱。咱们远远跟着吧,别打搅了皇上的兴致。”
苏酒依旧快步走着。
走着走着,脚下一滑,猛然朝前跌倒!
萧廷琛瞬间出现在她前面。
少女稳稳摔在他背上,被他毫不犹豫地背了起来。
男人后背宽阔结实,双手扶着苏酒的膝盖窝,笑意盈盈,“妹妹胖了些。”
苏酒咬住小手帕,“别以为你背我就会原谅你。抛开花月姬的事不谈,你逛花楼肯定吃了那些姑娘敬的酒,肯定姐姐妹妹的夸她们生得美。”
她了解萧廷琛,天底下再没有比他嘴贱的了。
住在凉州小宅院时,他陪她上街买菜,看见老婆婆都要夸一句“婆婆年轻时定然是这条街最美的姑娘”,惹得人家老婆婆笑得花枝乱颤,恨不能把一筐青菜全塞他篮子里。
萧廷琛笑眯眯的,“虽然那些姑娘生得美,可终究只是萤火。我家妹妹却是天上的太阳,萤火之光,怎敢与太阳争辉?妹妹放心,等我将来一统天下,保准叫史官把你写成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绝世美人!”
虽然是夸赞,但苏酒好想捶死他!
心底的怨气莫名其妙消散大半,她搂住男人的脖颈,趴在他肩头打起瞌睡。
后面远远跟着的仪仗队伍几乎要看呆了。
逛花楼诶,这样严重的罪过都能轻描淡写地带过,他们皇上也太厉害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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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嵩:呵,我主子天下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