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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酒推开他。
她走到废墟中间的空地上。
地面停着三具尸体。
苏酒猜测,应当是赵舞阳、元敏和谢荣致的。
她指了指其中两具,“容大人,能不能把他们交给我?”
萧廷琛插嘴,带点讨好的意思,“不必求他,我去告诉皇上,让他把尸体给你。”
苏酒懒得搭理他,只望向容徵。
容徵笑了笑,“当然可以。”
于是苏酒请了人过来,把赵舞阳和谢荣致的尸体火化后,送回金陵安葬。
她记得那日梨园,她对赵舞阳许下的承诺。
——八皇子妃大恩,来日必当相报。
在扳倒赵家、救出萧廷琛的事情上,赵舞阳出了大力。
她当为她埋骨相报。
处理完这边的事,容徵送苏酒离开这片废墟。
他瞥了眼尾巴似的跟在后面的萧廷琛,温声道:“苏妹妹听着声音有些哑,莫非昨夜淋了雨?”
萧廷琛挑眉,桃花眼噙着凉幽幽的笑意。
这厮哪壶不开提哪壶,摆明了是要离间他和苏小酒的关系。
苏酒淡淡道:“与容公子无关。”
容徵声音越发温柔,“我那里有些治疗风寒入体的好药,待会儿让人给苏妹妹送去。苏妹妹身子本就弱,未免养成大病,可不敢随意怠慢。”
萧廷琛瞪着他们。
他其实有些明白,为何当初苏酒和容徵在一起时,被长安城那么多人称赞金童玉女、天生一对。
因为他们气度相似,都同样温润如玉。
一看,就是斯斯文文的世家读书人。
而他呢,自打出了金陵城,就不耐烦地把那层伪善的皮囊扯了下来。
对付朝中官员时,手段要多凶有多凶。
他越想越吃味,忍不住道:“本殿那里也有良药,不劳烦容公子出手。”
容徵驻足。
他慢慢转身,盯向萧廷琛。
萧廷琛也盯着他。
良久,容徵关切道:“四殿下顶着脸上的烙字四处转悠,也不嫌丢人?容某那里正好有些祛疤的奇药,不如给四殿下送一些?”
萧廷琛也笑。
他语调轻松闲适,“容大人亲自烙上去的字,美得很,本殿怎敢轻易去掉?每日早晚揽镜自照时,也好借此提醒自己,曾在容大人手上吃过怎样的亏不是?将来报复起来,才更有意思呢。”
这么说着,那双弯起的桃花眼却深沉阴郁。
他一刻也不曾忘记容徵干的好事。
两人无声地对视,旁边的苏酒却有点尴尬。
这两人,一个从权门庶子化身皇族后裔,一个从丢官弃爵到东山再起,都是城府深沉玩弄权势之人。
他们之间不死不休,却把她卷到中间,令她进退两难。
她悄悄后退,只想赶紧离开这种是非之地。
熟料刚退后两步,宫里突然来了传旨的太监。
不仅宣萧廷琛进宫,还宣苏酒一起进宫。
少女轻轻咬住下唇,鹿眼复杂。
昨夜她和萧廷琛在夜市里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她不觉得这个时候皇上宣她进宫有什么好事。
她揪着襦裙系带,偷偷瞄一眼萧廷琛。
狗男人如今是皇帝的心头宝,无论出了什么事,都有皇帝护着兜着。
鬼知道皇帝是不是要为他做主,数落她不知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