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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心了。”
“过几日就该出征东黎,安什么心?”谢容景轻笑,从侍女手中接过毛巾,仔细替苏酒擦干净头发,“苏小酒,我这趟去东黎,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你一个人在长安,我可怎么放心?”
深沉温柔的语调。
苏酒微微侧眸,看见谢容景低垂眉眼,动作轻柔。
比起当年,他其实沉稳了很多。
苏酒无端记起慕容山庄的事。
那么多人围剿他们,谢容景二话不说就把她背在背上,非得替她杀出一条生路。
今日龙船爆炸,他不顾危险跑到船上,抱住她跳进河里……
少女心头涌出一股奇异的暖意。
而这股暖意,是萧廷琛从未给过她的。
她微微偏过头,避开谢容景替她擦头发的手,轻声道:“我自己来。”
谢容景顿了顿,“苏小酒,替你擦个头发而已,至于这么见外?”
他不由分说,继续认真地替苏酒擦头发。
苏酒眼神变幻,说不清心里是个怎样的滋味儿。
赵舞阳吃完一盅酒,瞥了他们一眼,嗤笑:“狗男女。”
她的语调,和萧廷琛如出一辙的阴冷和嘲讽。
苏酒简直要以为她是萧廷琛了!
画舫内气氛尴尬,片刻,苏酒轻声道:“我去外面透个气。”
她走后,谢容景冷眼盯着赵舞阳,“不说话会死?!”
赵舞阳唇瓣翘起,满脸都是看好戏的神情,“你喜欢苏酒?”
“与你何干?”
“有多喜欢苏酒?”赵舞阳歪了歪头,把玩着垂落在胸前的小细辫,“如果非她不可的话,我倒是愿意帮你得到她。”
谢容景见识过赵舞阳的心机和城府。
剑眉皱起,他怀疑道:“萧廷琛掌控朝堂说一不二,你怎么帮我?”
“很快,他就会从摄政王的位置上掉下来,他不会一直说一不二。”
少女漆眸清艳,妖气四溢。
谢容景不知道她打的什么鬼主意,想了想,又问:“你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你蠢啊。”赵舞阳瞧见男人愠怒,脸上的戏谑立即化作风情,“实话实说吧,因为大哥哥我才愿意帮你的。他希望你活得幸福,如果苏酒能让你幸福,那么我就会帮你得到苏酒。就这么简单。”
谢容景仍旧眉头紧锁。
赵舞阳把发辫缠绕在自己的指间,“小侯爷,你拘泥于光明磊落的竞争,殊不知光明磊落才是你输掉的原因。萧廷琛是怎样得到苏酒的,你还记得吗?”
谢容景点头。
赵舞阳:“当时容家陷害陆国公府,萧廷琛分明一早就知道,却故意瞒而不报。因为只有苏酒落魄了,他才能轻易而举地得到她。如此手段,腹黑至极。我记得那夜机关木上,萧廷琛曾与你谈话,劝你放弃对苏酒的追求。在我看来,那分明是他的道德绑架,他自己阴狠狡诈,却要求你恪守道义……谢容景,也只有你这样的傻子,才会答应得那么干脆。”
谢容景眉眼阴沉。
如果不是赵舞阳提点,他想不到这些细节。
赵舞阳低笑着敬了他一盏酒,语气笃定,“你会得到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