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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廷琛收拾了食盒,“来人。”
一名侍卫出现,拱手道:“殿下?”
“把青莲宫的池塘给本王填起来。”
池塘是活水,他猜测谢容景是从宫外顺着活水游进来的。
侍卫领命,立即号召人手来填池塘。
苏酒惊讶,“好端端的,你填池塘做什么?那些莲叶长得正好,都开始结花蕾了!”
萧廷琛拎起食盒,居高临下地睨她一眼,踏出凉亭。
苏酒一瘸一拐地追上去,“是不是因为谢容景?”
萧廷琛不说话。
“你心知肚明,我和他清清白白,却偏偏要跟我置气!萧廷琛,你幼不幼稚?”
“我是摄政王,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你霸道不讲理!”
“你奈我何?”
苏酒气得心肝儿疼,因为追得太急了,脚踝疼得厉害,猛然跌倒在地。
萧廷琛驻足回眸。
他的小王妃罗裙曳地,泪盈盈地捂着脚踝,小脸娇嫩艳美的像是带露芙蓉,看起来可怜极了。
默了默,他还是折了回去。
他在苏酒跟前蹲下,替她擦了擦眼角的泪珠,淡淡道:“苏小酒,你答应我再不见谢容景,再不跟别的男人说话,再不对我的所作所为有非议,我就放你出青莲宫。皇宫也好,长安也罢,你是摄政王妃,所有人都得仰视你。”
苏酒低垂着小脑袋。
侧脸在阳光中白嫩得仿佛透明,能够清晰看见鼻尖上沁出的细密汗珠。
黛青眉尖微微蹙起,明明是皱着小脸,却仍旧漂亮的不像话。
“你开出的条件,我都做不到……”她强忍疼痛,艰难地站起身,“萧廷琛,我一点也不稀罕摄政王妃的头衔,更不稀罕别人仰视我。我想要的,从来都不是这些。”
她鼓起勇气,深深望了眼萧廷琛,才一瘸一拐地往寝宫走。
萧廷琛拎着食盒的手,忍不住收紧。
他目送苏酒远去,明明是花草灿烂的季节,可她的背影格外萧索单薄。
轻风吹过耳畔,留下一阵阵簌簌声响。
萧廷琛突然想起,当初年少时,他曾一夜未眠给苏酒做了一双乌青色木屐。
那时他只是权门庶子,手头并没有多少银子,送不起她太贵重的礼物。
而现在,他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
但她不喜欢他捧到她面前的珍宝首饰,也不喜欢他赐予她的头衔,更不喜欢他拼命打下的江山。
可是在他眼中,这是他能拿出来的、最好的东西。
“苏小酒,你到底想要什么呢?”
狗男人精于算计和阴谋,踩着无数人的白骨和鲜血才爬到现在的位置。
他算天算地,但怎么都算不出苏酒的心。
只能徒劳地风中叹息。
……
已是端午。
苏酒整日待在青莲宫,伺候她的仍旧是白露和霜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