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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她翻了个身,将她的脸摁在软枕上,“同房时,我不喜欢听妹妹叽叽喳喳说别的事……我曾说过,无论你想不想要,我都要给你天下。没人拦得住我,包括妹妹。”
他咬住苏酒的细颈。
继而,
留下一长串密密绵绵的水渍。
淡红色的草莓印,
暧昧至极。
苏酒浑身发软。
她没有力气推开萧廷琛,更没有办法与他讨价还价。
她什么都做不了……
眼泪无声无息地没入枕头。
她,
不喜欢霸道的萧廷琛啊……
就在苏酒被萧廷琛缠着时,一骑快马抵达长安城内。
赵舞阳勒住缰绳,望向路边园林的匾额。
“皇家梨园”四个金字,在朝阳下熠熠生辉。
她翻身下马,三两步跨进梨园。
清晨时分,花间带露,梨园里十分安静。
她轻车熟路地登上戏楼。
楼里设了唱戏的圆台,一位身穿宝石蓝绣花戏衣的少年,掐着兰花指站在圆台中央,脸上涂脂抹粉,独对着空旷的观众席,咿咿呀呀地唱着曲儿。
《牡丹亭》。
“最撩人春色是今天/少甚么低就高来粉画垣/原来春心无处不下悬/是睡荼蘼抓住裙钗线/恰便是花似人心向好处牵……”
他扮演的是花旦杜丽娘,扮相出奇的柔美婉约。
明明是个少年,却演出了倾国倾城的姿容。
赵舞阳站在观众席上,沉默地看他唱完这出戏。
戏至终了,少年一甩宽袖,仪态万方地往前走了几步,朝她敛衽行礼。
赵舞阳避开他的礼。
她嗓音淡漠:“八殿下的唱功又精进不少。”
“呵……”少年朝后台走去,“本殿爱极了唱戏,爱极了梨园。日夜浸淫其中,自然精进良多。太子妃不是跟随兄长前往猎场狩猎了吗?怎么突然来了我的梨园?”
赵舞阳随他踏进后台。
她看着他在梳妆台前落座,慢条斯理地擦拭去脸上的浓墨重彩。
菱花镜中,逐渐出现了一张格外清秀俊美的面庞。
正是当朝八皇子,皇后的嫡次子,元敏。
赵舞阳把玩着这里的道具,“猎场无趣,知晓八殿下最喜梨园,常常没日没夜呆在这里,所以特来观赏。”
“本殿想听实话。”
赵舞阳不动声色地走到他背后。
她俯身搂住他的脖颈,唇瓣若有似无地轻擦过他的面颊,“你的太子皇兄薨了。如果我没猜错,你母后大约想取我性命,让我为太子陪葬。可是元敏,我不愿意呀。”
元敏盯着菱花镜。
后台古雅幽静,烛火葳蕤。
搂着他的少女,肌肤呈现出病态的苍白,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邪肆妖媚,和寻常贵女不一样。
漆眸深不见底,仿佛看一眼就会沉沦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