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街过巷,几乎绕了半座长安城!
骑在白色骏马上的男人,满面春风,比状元游街时更有兴致,朝四周顾盼的神采目光,仿佛是在昭告天下他萧廷琛对这门婚事有多满意。
花柔柔捏着帕子,娇羞万分地站在裁莲风露香门口,“算天算地,却没算到小酒最后会嫁给萧廷琛……得,这喜酒啊,我是吃定了!”
他说完,扭着腰肢坐进暖轿,抄近路赶赴雍王府赴宴。
名为“凉州辞”的歌楼上,面戴轻纱的少女趴在扶栏边,静静俯瞰那支招摇的迎亲队伍。
少女身姿曼妙,面纱外的眼睛澄澈如水,娇躯饱满雪白,用“珠圆玉润”来形容她的美貌再合适不过。
她静静目送花轿远去,温声:“小蛮。”
“诶,姑娘有何吩咐?”
少女从袖袋里取出一只锦盒,“送去雍王府贺喜,就说……罢了,什么都别说。”
婢女奇怪地看了眼自家姑娘,接过锦盒照办。
少女望着花轿消失在长街尽头,眼底流露出浓浓不舍。
身后传来声音:
“月芽,今儿的歌舞还没练呢!”
“来了……”
少女朝花轿温柔一笑,在寒风里抛去手帕,转身踏进歌楼。
……
雍王府宾客盈门。
因为萧廷琛手揽大权又深受皇帝喜爱,俨然是朝中最炙手可热的大臣,朝中凡是稍微有点头脸的官员都携带家眷亲自登门,礼物堆满了好几座库房。
花轿在府门外停下。
即墨涟充当司仪,笑呵呵站在檐下高呼:“请新郎官踹轿门!”
苏酒端坐轿中,屏息凝神。
“砰”一声巨响,轿子猛然晃动!
“嘶……”
少女的脑袋重重撞在轿柱上,疼得她龇牙咧嘴,连苹果都滚落在地!
这狗男人下脚也太不知轻重了,这哪儿是踹轿门,分明是恨不得把她踹翻在地才好!
她摸索着捡起轿子里的苹果,看见一只骨节分明、白皙修长的手撩开轿帘。
冬阳照进来,那人嗓音温润:
“有点兴奋,力气大了些,抱歉。”
苏酒羞赧,伸出小手,放在男人宽厚温暖的掌心。
他握住她纤细的指尖,握得紧紧。
苏酒随他小心翼翼踏出花轿,朝府门走去。
府门口置了一盆炭火。
即墨涟高声:“请新娘跨火盆!”
跨火盆寓意借火势去掉晦气,从此生活像火一样红红火火。
苏酒嫁衣的裙裾很长,她拎起一部分,身后的裙摆仍然曳地。
她轻蹙眉尖,还未反应过来,萧廷琛忽然把她打横抱起!
少女重重叠叠的大红裙摆在空中划出美丽的水波纹,她惊呼一声,下意识环住萧廷琛的脖颈。
男人的臂弯结实宽大,薄唇噙着浅笑,劲瘦有力的长腿轻而易举跨过火盆,快步往喜堂走去。
即墨涟好笑地摇摇头,萧廷琛怕是想成亲想疯了,这么着急拜堂的?!
难道苏酒还能跑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