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酒托腮,沉默地望向夜穹。
她实在没有心思跟赵慎继续玩游戏。
她想出去,她想问问萧廷琛,事情是不是她想的那样。
赵慎见她不开心,伸手拣了颗窝丝糖递到她唇边。
苏酒避开他的手,接过窝丝糖放进嘴里。
糖汁在唇齿间溢开,甜丝丝的。
“小苏酒,糖甜不甜?”
苏酒点点头。
赵慎也拣起一颗糖,认真地在灯火下端详,“日子有时候是很苦,但糖很甜。我特别难过时,就会吃一颗糖。”
他把糖块又放回盘子里。
苏酒歪头,“你现在不吃糖,是不是代表你心情很好?”
赵慎眼如弯月,“有小苏酒陪我,我觉得很甜,所以不需要吃糖。”
苏酒怔愣良久,才回报他一个笑容。
落在赵慎眼中腼腆又可爱,比一百颗糖块都要甜。
脑海中闪过什么,他忽然道:“你等等!”
他急匆匆提笔写字,很快就写完了三张纸条。
他把纸条分别放进三只锦囊,霸道地塞到苏酒怀中,“你对我笑了三次,我赠你三只锦囊。”
“锦囊?”
苏酒茫然。
古时诸葛亮有锦囊妙计,如今赵慎也要玩那一招吗?
赵慎笑容神秘,“小苏酒,我从没见过外面的世界,但我可以推演历史。你将贵不可言,我送你三只保命锦囊,护你一生性命无忧。”
苏酒捧着锦囊,眼神复杂。
她听宝锦称赞过,诸子百家,道家经义最是精深。
可通祸福,可卜乾坤。
虽然宝锦是个半吊子道家人,但赵慎却实打实有真本事。
她郑重地收好锦囊,“谢谢你。”
两人虽是敌对阵营的人,但塔中俨然岁月静好。
可美好之所以能够称为美好,是因为它从来都很短暂。
屋门被推开,诗诗带着几名侍卫,笑吟吟出现在门前。
她歪头娇笑,“虽然打搅你们说话很抱歉,但夫人的命令,我不敢不从。把苏酒带走!”
苏酒一点不慌。
去塔外面对赵夫人,比被软禁在这里好得多。
至少,也许能博得一线生机!
她站起身。
刚朝诗诗迈出步伐,赵慎忽然拽住她。
年仅十七岁的少年,白衣温润,狭眸中清晰可见浓浓的不情愿。
“赵慎?”
苏酒蹙眉。
“小苏酒,我还想跟你多说会儿话。”
苏酒很为难。
迟疑片刻,她轻声道:“过完年你就能从塔里出来,等你出来时,你去找我玩。”
“当真?”
“嗯!”
赵慎目送她离去。
女孩儿翻飞的裙裾彻底消失在视野中,他慢慢披上黑衣。
黑衣凛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