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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病的日子非常无聊。
萧廷琛坐在窗畔罗汉床上,就着小几上一盘珍珑棋局打发时间。
窗外雪停,穿淡粉小袄的女孩儿,挽着小竹篮,打积雪的梅花树下走过,认真地摘下今冬红梅,欲要制作开春的新香。
她的面庞圆润饱满,如同正抽芽的梨花,美好的叫人无法移开视线。
少年在棋盘上落子,薄唇含笑。
不要江南的泼天富贵,也没什么呀。
漫长的岁月里,与她共处屋檐下,看她为他浆洗一衣一袄,为他烹煮一茶一饭,难道不比金山银山来得更有意义?
一个成熟男人所背负的,
不该只有锦绣前程、国之兴亡,还可以有小而温暖的家,还可以有心仪姑娘的笑靥如花。
院子里,苏酒摘完梅花,仔细封存了,才踏进寝屋。
她换了身新袄子。
萧廷琛悠闲把玩着两颗棋子,随口问道:“妹妹可是要出门?”
“爹爹说带我去谢家拜年。虽然祖母不许咱们亲近谢家,可爹爹和谢家大少有生意上的往来,还是需要拜访一下的。”
小姑娘说着,打开床头木匣,见里面一封封压岁钱完好无损,才又认真地挂上小锁。
她警惕地望了眼少年,“小哥哥,我出去时,你可不许偷我的压岁钱。”
萧廷琛噎了下。
开玩笑,他可是宋州十县的解元郎,看得上那点儿压岁钱吗?!
他在苏小酒心里,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这么想着,嘴上却道:“妹妹真是小气,坐揽江南之富,还在乎这点儿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