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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河畔,停泊着无数画舫。
其中最盛大华美的一座,建有两层金碧辉煌的楼阁,楼阁上挂有匾额,大书着一个“武”字,力道遒劲,气势粗犷。
楼里传出男人们的助威呐喊声,热闹极了。
“这里就是我们漕帮总舵。”汪虎引着萧廷琛,乘一叶小船而来,“萧公子,你果真想好了,要挑战阎千岁?须知,自从二十年前阎千岁战胜鸡鸣寺十位高僧,就很少有人敢挑战他。唯一的几位挑战者,还都是江湖上颇负盛名的刀客。然而不出意外,每个人都被阎千岁用拳头生生砸成肉酱……”
若不是忌惮阎千岁那身功夫,这么多年以来,他汪虎又怎甘于屈居人下?
他瞥向少年。
穿桔梗蓝劲装的少年郎,长身玉立于船头,唇红齿白,姿容不俗。
河面落着细雪,他修长的指尖托着一根极细的烟管,正悠然自若地吐出烟圈。
他又提醒道:“萧公子,武斗与你们科举不同。上了擂台,生死自负。就算将来萧家找上门,我们漕帮也不会负责的。”
萧廷琛微笑,“放心,纵便我死在这里,也不会有人来寻你们麻烦。”
说完,脑海中却忽然浮现出苏酒的身影。
他勾唇,改口道:“或许,会有个小女孩儿来找你们问罪。”
小船徐徐靠近那艘奢华大船。
汪虎领着他登上船,抖了抖肌肉纵横的黝黑面庞,“萧公子,登上这艘船,可就容不得你反悔了。若你果真能杀了阎千岁,我汪虎就认你做干弟弟,让你当漕帮的老二,将来你要运输货物,哥哥我一概给你免了运费!”
少年笑容温雅。
他要汪虎那点小恩小惠做什么?
汪虎惦记着漕帮一把手的位置,
他又何尝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