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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萧大爷嘴刁,要吃新鲜的豆腐蛋花羹。
苏酒挽着个小竹篮,拿了他扔来的一串铜钱,去菜市场给他买豆腐和鸡蛋。
早市总是吵吵闹闹的,被关在竹笼里的鸡鸭鹅扑腾着乱飞乱叫,烂菜叶子更是被扔得满地都是。
来往之人多市井百姓,有收拾得整洁利落的,也有脏兮兮、油腻腻就过来逛的。
穿石竹白衫裙、柑杏黄半臂的小女孩儿,扎双丫髻,甜美得如同一株迎风而放的山野百合,清新干净的气质,又仿佛流淌过山涧的潺潺泉水。
与四周的嘈杂脏乱,格格不入。
她生得甜,小嘴也甜,卖菜的大婶大娘总爱给她最新鲜的那份。
买完豆腐和鸡蛋,她正欲回萧府,却瞧见有人蹲在摊位后,正叫卖两只老母鸡。
那人穿青褐带补丁的长衫,笑容温醇憨厚,不是司独数又是谁。
润黑的小鹿眼里划过欢喜,她正欲上前,可绣花鞋卖出半步,又连忙收了回来。
她如今,可是女儿妆呢。
迟疑间,司独数眯着眼睛朝她招招手,“小妹妹可是来买鸡的?我家母鸡又大又肥,快来瞧瞧嘿!”
他竟没认出她!
苏酒想起他的视力似乎不是很好,于是大大方方地上前,“舍——公子的鸡怎么卖?”
“十枚铜钱一只!我家鸡膘肥体壮,肉质劲道,炖汤喝可补身子了!”少年笑呵呵的,“正是下蛋的鸡呢,若不是我上京赶考缺盘缠,哪里舍得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