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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出于好心,才规劝萧廷琛的。
到底,人家也救了她一命不是?
屏风后的更衣声停了。
萧廷琛只身着绸裤,素白里衣大敞着,绕出来望向苏酒。
细碎春阳从镂花窗槅外洒落,她恰好站在光中。
穿袼褙白底藏青面的小布鞋,着若草青交领细袍,梳两个小小的总角。
唇瓣小小,脸儿小小,什么都是小小的样子。
可那双纯净清澈的眼睛里,却仿佛盛着盛大光华。
如同阳光,
温暖而干净。
少年看着,忍不住噙起淡淡笑意。
苏酒还在纠结呢,一偏头,就看见他不知何时出来了,还穿得如此不成体统!
小姑娘紧忙捂着眼睛背转身,“你,你是读书人,怎么能这样随便!”
萧廷琛懒散系起里衣上的系带,“我不是一个随便的人,但随便起来就不是人。妹妹想看我随便起来的样子吗?”
“不想!”苏酒拒绝得干脆,“我刚刚说的话,你可有仔细考虑?”
“啧,考虑什么啊!你哥哥我也老大不小了,过两年说不得就要议亲。这世道,姑娘们嫌贫爱富得紧,身上没点儿银子傍身,哪有姑娘愿意嫁我?”
萧廷琛系好里衣,又取了搭在屏风上的天青色交领袍子穿上,“并购盐田,只是为了攒点儿老婆本而已……还是说,小酒儿有认识的姑娘,愿意嫁我这等两袖空空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