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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凡表面很平静，但内心非常震惊，因为他留了一丝心神在塔身符纹上，没想到它居然避开他的心神，让他完全没有觉察到。

再仔细一看，宁凡隐约之间捕捉到，塔身符纹并不是真的消失，而是化成鸿蒙紫塔和寡言三清之间的桥梁，将两者紧密联系在一起。

塔身符纹变得更加模糊不清，如果不是宁凡对符纹气息特别敏感，根本就感应不到。真正主修符纹的，佛道两界都不多，甚至可以说是绝无仅有。

顺带说一句，宁凡所修的符纹并不是道符，而是追根溯源的真正大道符纹。道纹已经落于下乘，虽然在形式上和符纹有些类似，但两者风马牛不相及，不是一回事，也没有可比性。

当然，要说两者之间完全没有联系，倒也未必。毕竟宁凡也是修习过大道之符的，包括以前学过符阵，对领悟符纹的过程中，这些知识也有很大帮助。

从根本上说，普通道符也是符纹的一种，越是高深的道符则离符纹越近。就像说菜刀也是刀，虽然和锋利的朴刀不能相提并论，但在材质上还是有共通之处，甚至可以说是同源。

宁凡心里很清楚，同样的一个铁胚，按照锻造的方式不同，出来的铁器肯定品质不同，这就是同源不同质，最终的效果也是大相径庭。

认真考究起来，符纹也是同样的道理，道符在某种程度上也是对符纹的运用。只不过在漫长的衍化过程中，道符掺杂了太多不纯粹的东西，很多地方牵强附会，有些甚至和符纹南辕北辙。从起源的角度说，也可以把道符看成是符纹一个走上歪路的分支。

符纹是一棵大树，它的主干没有变，参天耸立，但生出了不少岔枝，道符就是其中一根畸形的岔枝，它早就已经走进没有希望的死胡同。

如果方向错了，再努力也不可能走到目的地，所以即便是在道门内部，除了一些远古流传的符术至今仍发挥着重要的作用，后来几乎没有出现过新符术，即便有也早就被扔进了垃圾堆。

在符术方面道门一直在吃老本，这一点宁凡已经通过寡言三清了解清楚了。在寡言三清投靠他的时候，也奉献了好几个道门的镇宗符术。从客观的角度看，道门在符术上也不是一无是处，也有一些别具一格的创新和发展，但更侧重于实用性，偏离符纹主干更远。

从寡言三清给的道门符术中，宁凡也有些收获，弥补了他在符术战斗方面的不足，但是这样的补充，对于他领悟符纹却没有多大帮助。

就好像剑术再精，对于铸剑并没有多大帮助，因为剑术和铸剑是两个不同的领域，更是不同的方向，两者永远也不可能重合在一起。只可能存在一些交叉，比如剑师可以向铸剑师提一些具体的建议，在铸造方向上调整，打造更具威能更实用的宝剑。

此时此刻，寡言三清双目紧闭，形如入定，甚至连思维都沉寂了，唯有心脏在不停地怦怦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