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也是打入敌人内部最好的机会，不是吗？”

李瑞扬了扬手上的漆黑信封，自信扬起嘴角。

“机遇永远与危险并存，但他们既然敢邀请你，就说明并不惧怕【中华】的窥探，我不希望这个危险由你去承担……”

话音未落，李瑞毅然决然的挥手打断他，坚定目光直视他眼眸深处。

“浩然哥，【不灭真龙】只会迎难而上，永远不会逃避！”

“……”

被这一句话堵了回去，凤瀚然欲言又止，最后千言万语都只能化作一声苦笑叹息。

“你和王磊一样，都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犟骨头！”

“呵呵，磊哥表面倔，心里可是门清，不然怎么会放弃【永恒不灭无量劫】，转修其他功法？”

李瑞笑嘻嘻的帮凤瀚然满上一杯茶，却发现他的目光逐渐变冷。

“谁跟你说王磊放弃【永恒不灭无量劫】，转修其他功法了？”

李瑞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心中忽然有了不详的预感。

“我刚觉醒那段时间，磊哥将【永恒不灭无量劫】传承给我的时候，亲口跟我说的。”

“那就是在近六年前！”

“嗯。”

李瑞点点头，眼中泛起淡淡紫芒，目光逐渐变得空洞，而周围的环境也迅速变化，阳光明媚的客厅很快化为一个封闭幽暗的空间，将当年的场景重新幻化具现。

三名清晰的人影具现在他们身边，高大魁梧的王磊挥舞拳头，愤愤不平地说道。

“【永恒不灭无量劫】从第四重开始，需要的气血量暴涨，最后，我的气血恢复速度跟不上功法的消耗，每天修炼的时间逐渐压缩，修为也陷入了停滞……”

在三人身边，似幻非幻的王磊幽幽说道，表情隐隐变得有些狰狞。

时隔多年，再次回望过去，李瑞忽然发现许多自己以前忽略的细节，呼吸莫名变得有些沉重。

“后来我才知道，他们在【永恒不灭无量劫】里面融合了西方太古魔龙的本源传承，那玩意体长以公里计算，凭肉体就能横渡虚空，在宇宙间进行巡游，人类如何能够跟它们比拟气血？物种上就有不可逾越的先天差距！”

“虽然理论上来说【永恒不灭无量劫】能无限制强化修炼者的气血体魄，但魔龙和人类的体型、根骨、气血基数根本就是两回事，人家一年长10米，我们一年长个10厘米就不得了了，魔龙能修炼不代表人类也可以！”

“最后，我停止了【永恒不灭无量劫】的修炼，改修另外的功法，这才突破了瓶颈。”

王磊摇摇头，似乎想把不好的回忆抛出脑袋。

隔着数米的距离，李瑞清晰捕捉到了他眼中的一丝憧憬与不甘，但他很快又摇了摇头，看向另一边青涩的“李瑞”。

“小瑞，我给你介绍这两种功法只是让你作为初期的过渡……”

“但是！”

“千万别钻牛角尖，当年我就是太骄傲，觉得老子天下第一，没有我练不成的功法，强行参悟，结果把最黄金的年华白白浪费……”

看着幻影中的王磊苦口婆心劝说着过去的“自己”，李瑞五指缓缓攥紧。

现在的他已经不再是当年的小菜鸟了，越是挖出回忆仔细揣摩，王磊话中的漏洞就越多。

“人力有时而穷，【永恒不灭无量劫】本就不是为凡人设计的功法，从第四重开始就超出了人类的物种极限，一旦感觉到吃力，立刻停止修炼，到时候我再给你介绍其他功法。”

随着王磊的话音淡去，封闭空间好似斑驳墙纸，消散坍塌，明媚的阳光再次笼罩在屋里，但三人脸上却没有了任何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