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尔巴哈稚嫩的表情对着查尔斯露出一个灿然的笑容，“是啊，SITE2落到海里的时候，我也没想到我居然能活下来，也许这就是运气吧。”

查尔斯透过厚厚的玻璃，看着远处正在逐渐被水雷包围的鲸鱼。“你找我来干什么？该不会是求情吧？”

费尔巴哈似乎想了什么，脸上的灿烂笑容逐渐有些暗淡，但是又马上再次绽放。

“船长，您赢了，中央电脑没了，基金会再也不是你的对手，但是您真的有必要赶尽杀绝吗？”

查尔斯微微一摆动双头游到了一米个头不到的费尔巴哈面前，如同巨人般俯视着他。

他看着面前这位在独角鲸号船上始终开朗的弗尔巴哈，拿在海中抱着红色鲨鱼傻乐的他，在独角鲸号船舱内出老千赢牌的他。“你觉得我会吗？”

费尔巴哈的灿烂笑容慢慢收敛起来了。“我觉得以您的为人，您肯定会赶尽杀绝的，可是为什么？您为什么要阻止基金会？明明基金会的计划才是对人类的最好的对策。”

“我不说您也知道的，没有了基金会的约束，地海的人类最终会有什么样的下场，没有了基金会的守护，地表的人类那几十亿的人口又会有什么样的后果，这难道就是您想看到的？”

“您当初拼尽一切的寻找的光明之地，不就是为了地表的家人吗？难道您不在乎他们的死活吗？”

查尔斯右手一举，直接把费尔巴哈提到自己的面前，脸上带上一丝戾气。“别给我扯这些没用的！我只看到你要杀了我的船员，杀了我的妻子！清扫地海的一切！！”

“哪怕你们救了我的命又如何？我告诉你们，我的命我一点都不在乎，我一点都不会领你们的情！”

“别把你们说的那么伟大！面对神明你们屁都不是！！你们做的这些一切到底有什么意义！！”

费尔巴哈看着玻璃后面的查尔斯，声音带着平静地说道：“我知道，面对神明我们无比的弱点，但这并不是我们懦弱的理由。”

“我们不做这些又能做什么呢？难道我们要跟那些弗坦信徒一样，卑微向着那些未知神明祈祷？祈求祂们放我们？”

“船长，我就想问问您？您的内心是这样想的吗？在地海这么长的时间内，对于神明的恐惧让您连反抗他们的心事都没有吗？您真的甘心吗？”

见查尔斯什么话都没说，费尔巴哈继续说道：“船长，我知道的，我们都知道的，您也不甘心，您连死都不怕，您难道还怕那些神明吗？您难道就不想反抗吗？难道您想一直生活在神明的威胁之中？”

“肉体的我们可以灭亡，但是人类的反抗精神必须要有人继承，如果这股精神没有人继承，那么人类就真的完了。”

听到这话，查尔斯的心中似乎被触动到了什么，但是他很快清醒过来，单手微微收紧，费尔巴哈开始感到呼吸有些困难了。

“你们打算控制我的情绪？这又是一个新套？那些家伙死了之后还要给我下套？说了这么长时间说完了吗？说完了你可以上路了！”

憋得满脸通红地费尔巴哈没有任何惧怕，他勉强露出一个灿然的笑容。“船长，认识您很高兴，如果不是立场问题，我其实还是很乐意跟您做朋友，您的二副向您致敬。”

费尔巴哈说完，他从宽大衣服里面掏出一把手枪，他并没有射击近在咫尺的查尔斯，而是把枪顶在自己的太阳穴上。

白色手指扣动了一下扳机，“碰！”被血染红的海水逐渐把费尔巴哈的身体中包裹其中，稚嫩的孩童尸体随着海水轻微摇晃。

费尔巴哈死了，死去的他的眼神中包含了很多东西，那些东西甚至让查尔斯微微撇开视线。

随着查尔斯松开单手，费尔巴哈的尸体随着海水的流动缓缓向着海底落起，他低头看着远处的鲸鱼轻声地说道：“把基金会的残余清理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