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因为游戏结束时已经是黎明,张恒走出休息室,下面酒吧里狂欢的人也少了很多。
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忙着总结经验,而是先回学校洗了个澡,放空大脑,什么都不想的好好睡上了一觉,结果中途有人回宿舍拿东西,开门的声音惊醒了床上的张恒,后者一个侧翻,从床铺上直接滚了下来,下意识的就想去摸枪,然而却是捞了个空。
门前的魏江阳被某人这一连串的动作给晃呆了,愣了足足有半分钟才开口,“兄,兄弟……你没事吧?”
“……”
张恒自己也有点尴尬,他的身体虽然并没有发生变化,然而那两个月的战争经历还是以另一种方式在他的身上留下了痕迹。
和之前相比他现在的睡眠轻了很多,稍有风吹草动就会从睡梦中醒来,这是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在自发的起作用,用以应对复杂恶劣的环境,与此同时他现在行走在路上还会下意识的观察寻找掩体。
张恒知道有一种精神疾病叫做PTSD,也即创伤后应激障碍,在经历过战争的老兵身上很常见,主要表现在再体验、回避反应和高警觉上。
就目前而言,张恒的情况比较偏向第三种,其实之后在瑞典待的一个多月让他有所恢复,不过想要完全回到之前的状态也很困难。
既然已经起床张恒也就不打算再睡下去了,他去食堂吃了点东西,然后带着电脑来到了图书馆。
花了一下午做完这轮游戏的总结,张恒又想到口袋里那条项链,于是在网上检索了一下芬兰神话。
芬兰和乌戈尔神话主要是在公元10世纪前形成的,同萨莫迪人的神话以及乌拉尔-阿尔泰许多民族的神话颇为相近,在之后的发展过程中又受到邻近民族的神话影响。
包括伊朗神话、突厥神话、波罗的海神话等等在内都对芬兰神话有一定影响,晚期还有伊斯兰神话和基督教神话的影子,本身非常的庞杂,神祇众多,而且因为很冷门,在国内留存的资料也不多。
张恒迫不得已下也只能翻墙上了Google,一直到晚上10点,终于找到了一副和项链上几乎一模一样的图案。
这一刻张恒的睡意全都消失了,他点开那个网页,找到了图片上的神祇。
——塔皮奥,森林之神。
芬兰神话中的古神之一,而赤松正是它的形象,在传说中它能让崇拜它的猎人获得更多的猎物。
宗教改革领袖米凯尔·阿格里科拉于1551年所著的《圣诗》中保存了珍贵的神谱资料,里面就有塔皮奥,西蒙是猎户出身,从小和祖父一起待在深山里,她会信仰塔皮奥并不是一件让人意外的事情。
至此,除了第二轮在东京漂移副本中得到的木雕到现在还没有什么线索外,之前的幸运兔脚和摩勒斯比,再到这一次的项链,背后都有相关的民间传说,尤其是摩勒斯比出现在现实世界中,让张恒头一次意识到事情可能并不是那么简单的。
可惜唐装怪人这时已经回欧洲去了,张恒没人可问,而且按照后者的说法,受限于某个古老的盟约,他也不能透露太多的东西。
张恒合上电脑,又在位置上坐了会儿,尝试着将脑海里的线索拼合在一起,不过过了没多久他的耳边传来一阵嗤嗤的笑声。
他左手侧距离最近的那张桌子上坐了三个女生,两个小时前张恒就注意到其中那个戴眼镜的瘦高女孩儿一直在偷看他,张恒还以为自己的脸上有什么东西,而这会却是换了另外两个女生,一边看他还在一边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