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2 / 2)

这也是作为医生应该有的职业态度。

毕竟她现在也是在部队实习,亲眼见证了军人是怎么保家卫国的。

小姨父下午有事,没有陪他们,陆灼说家属院有位长辈在,非要拉着小叔叔小婶婶一起去拜访。

陆长风见他兴冲冲地就要去,有些无语道:“你好歹也提瓶酒拿条烟吧。”

陆灼想了一下,“供销社有酒卖吗?”

“怎么没有。”陆长风走到未婚妻旁边,他说:“你小婶婶要去趟医药协会,我陪她去,你们俩消停会儿,等我们去百货大楼买点东西回来再去。”

陆灼点头:“行,那我带曦曦去海边走走?”

“嗯,别去军事码头。”

陆曦再怎么说也不是部队里的,还是要注意点。

“知道,你和小婶婶快去快回。”

陆长风哼笑:“小屁孩,还管起长辈来了。”

苏娉扯了扯他的袖子:“一点半了,我们先去医药协会。”

“好。”陆长风没有再和侄子斗嘴,并肩走在小姑娘旁边,出了军属大院。

今天天气真的很好,没有冬季的严寒,风也温柔。

阳光不再是只能看到光影,却感受不到温度的那种。

苏娉晒了会儿太阳,浑身都暖了。

陆长风脚步很慢,将就她的步伐。

他稍微往靠近她一些,两人的影子在地上交错。

男人似是发现什么新奇事,时而止住脚步,时而凑近她,又忽然往旁边一点。

苏娉看了一会儿也知道他在做什么了,伸脚踩了下他的影子。

男人半天没动。

等她走了一段距离,发现他还没跟上,又退回去。

纳闷:“你怎么了?”

“苏医生。”陆长风痛苦道:“我受伤了。”

顺着男人的视线往下,看到他的影子,苏娉无语,又踩了一下。

两人玩玩闹闹走了一个半小时,到了南城医药协会外面,现在已经是三点钟。

医药协会过年也有人值守,苏娉他们登记完,顺利进去。

孟原早就说过,他住在医药协会分的单位房,时刻都在。

有人带路,很快就在实验室找到他。

孟原穿着一身白大褂,戴着橡胶手套,手里拿着透明试管。

带路的人要喊他,苏娉柔声制止:“同志,我们在这等就好。”

“好。”

孟原在做实验,苏娉站在门口看,陆长风也没有出声。

他挺佩服这种能沉下心耐得住枯燥的人。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孟原才摘掉棉纱口罩,视线不经意扫过门口,落在小姑娘身上,他愣了一下,旋即笑着走过去。

“苏医生。”

“孟副会长。”苏娉笑着打招呼。

“这位是?”孟原看向她旁边高大的男人。

“我未婚夫,陆长风。”小姑娘嗓音温软,直接把男人的心都融化了。

唇角弧度上扬,陆长风点头:“孟副会长。”

孟原跟他寒暄几句,男人身上的特质实在太明显,一看就是当兵的。

“苏医生,又来拜访容院长?”

“是,带他过来见见家长。”苏娉坦诚道:“恐怕还有件事需要麻烦您帮个忙。”

“你尽管说,大家都是为医疗行业服务的,更何况你救过我。”孟原带着他们往外走,随后转身关门,上锁。

“这边来,去办公室。”

苏娉略微颔首,侧头看了眼男人,俩人一起跟在他身后。

进了办公室,孟原先去洗手,然后才给他们倒水。

“你说,我能帮一定不会推辞。”孟原笑着说:“就算帮不了,也会想办法帮。”

苏娉接过搪瓷杯,道了声谢,坐在身后的椅子上。

双手捧着搪瓷杯搁在腿上,她温声道:“去年我去部队实习这件事您应该知道。”

“是,”孟原从抽屉里拿出一包烟,抖了一下,递给陆长风。

“因为这件事,你拒绝我的邀请,来医药协会任职。”

男人倾身接过,在指尖捻着。

苏娉无奈笑道:“我还是个学生,还有半年才毕业。”

孟原收起烟盒,他无所谓道:“只是像在野战医院一样,先挂个职而已。你毕业后会留在野战医院吗?”

“不会。”苏娉果断道:“我已经往医药研究所投递了申请。”

孟原叹道:“你跟你老师一样,总是让人捉摸不透。”

“如果说你们的方向是临床实践,可现在又开始转医药研究,我记得你是中医系的学生,这些内容该是药理学的才对。”

“您或许忘了,虽然我是中医系的学生,但同时也在研究现代西方医学。”苏娉不急不缓:“我对什么感兴趣,就会往哪里去。”

她和张轻舟的性格非常相似,都是随性恣意的人,但要是对什么上了心,就会格外认真。

你要是说他们图名利吧,中西医结合科室步入正轨,这师徒俩就撤了。

让人摸不着头脑。

大概就是真正的对医学感兴趣,以攻克医学难关为爱好。

孟原轻声笑:“在我知道你是张轻舟的学生时,我有些不能理解。”因为她看起来实在太过乖巧,与离经叛道的张轻舟实在看起来不像是会有交集。

“后来才发现,有些狂在浮于表外,有些狂隐于骨血。”

苏娉就是后者。

她对什么都从容不迫胸有成竹,不仅是因为家学渊源师承名门,也因为个人的天赋。

孟原想提醒一句,还是要敛去浮躁,但是对上她清澈见底的眼睛,瞬间收声。

最后只是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

苏娉的诉求很简单,只是想查阅医药协会这些年收集的关于战场应激的资料。

“这个简单,但是这方面的资料很少。”孟原见她喝了半杯水,又看看她旁边指尖掐着烟没点燃的男人,从桌后起身:“医药协会最初得知这种病状时,就开始搜集资料,国内几乎没有,东洋和西洋的医学杂志上记载的倒是比较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