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知为何,短短几日之后,江亦川所在的仁善堂突然就声名大噪。
传闻此处大夫医术精湛、态度温和,不管富贵贫贱,所有病人他都一视同仁。医馆里的药材价钱也公道,哪怕眼下药材价格飞涨,这儿也始终是定价。
一传十十传百,江亦川再度打开医馆大门的时候,外头就已经站了乌泱泱的一片人。
“嚯——”众人看见他,都先发出了一声惊叹。
江亦川:“……”
耐着性子坐下来,他一如往常?????地给人看诊开方。仁善堂的药香顺着暖风,渐渐吹遍了整个上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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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翎阁重审了胡山之案。
其实就现有的证据来看,胡山被冤枉的可能性很大,但淮乐殿下坐在上头,迟迟也没有下定论。
宁朝阳明白,镇远军征战多年,其主帅定北侯实在是功绩累累,若不能借着副将胡山的由头压一压他的气焰,那么等到他班师回朝,荣王便会借势而上,将她经营多年的局势瞬间扭转。
殿下不愿看荣王得意,但她也不愿冤枉一个为大盛夺回了三州疆土的功臣。
“派去徐州的人怎么说?”淮乐突然问。
眼下屋内就几个心腹在,华年倒也直言不讳:“进展缓慢,定北侯戒心极重,似乎对美色不感兴趣。”
淮乐抿唇,思忖片刻之后道:“那就从荣王身上下手。”
荣王与定北侯沾些表亲,但多年不在一处,也未必有多亲近,只要找到法子离间这二人,那放走胡山对凤翎阁来说损失就会小上许多。
宁朝阳听着听着就偷偷打了个呵欠。
淮乐看了她一眼,轻笑摇头:“年轻人还是要节制些。”
嘴角一僵,宁朝阳无辜地眨眼:“殿下说什么,微臣听不懂。”
“本宫是过来人。”淮乐嗔怪地道,“古书都说,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殿下言重了。”宁朝阳笑道,“微臣是什么样的人,殿下还能不清楚?”
她连自己亲爹都能外调去雷州,前些天还将一群亲叔伯都关进了大牢,整个上京没有比她更绝情寡义的人了。
念及此,淮乐点了点头,但还是道:“我们会动的心思,青云台也会动,你们都是本宫的左膀右臂,切不可出什么问题。”
几个女官齐声应是。
散场出来,华年一把拉住了宁朝阳。
“你往御医院递了名碟?”她瞪大了眼睛。
宁朝阳哼笑:“又不是头一回了,用得着这么意外?”
“可是。”华年道,“他不是你的外室吗?”
“大盛律法又没规定外室不能在御医院挂名。”
“……”这话也就她说得出来。
华年摇头:“镇远军回朝在即,整个上京都暗潮涌动,你家那位是突然冒出来的,我觉得你还是当心些为好。”
那怎么能算突然冒出来呢?
宁朝阳想,人是她无意间遇见并看上的,也是她使着手段追到的,江亦川从头到尾都没有很情愿,又怎么能怀疑到他头上。
摇头继续往前走,但没走两步,宁朝阳突然又停了下来。
“华年。”她眯起眼问,“寻常男人的身子,长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