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争锋(1 / 2)

“知知, 吓到了?”虞晋自然反抱住元朝,察觉到她的轻颤,便轻柔地揉了揉她的头?, 柔声安抚, “不怕, 只是梦而已。梦都是假的, 师兄在?这里, 我陪着你。”

元朝确实是被梦吓到了。

但她又清楚,那不是梦, 而是曾经真实发生过的事。只不过这些话不能对虞晋说,她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把头深深埋进了男人的怀里,声音闷闷地说:“师兄, 你别离开我。”

“我们要一辈子在?一起,永远也?不分开。”她紧紧抱着男人的腰, 感受着另一人的体温,只有这样,心里的不安才能得到安抚。

虞晋放在?她背后的手微微一顿,须臾, 温声回:“放心,我在?这里, 我不走。”

元朝抽了抽鼻子, 用力嗯了一声,却没有直起身子, 依旧赖在?虞晋的怀里不愿意起来。

她其实也?不是多么害怕, 那件事?毕竟已经过去许久了。起初,因亲眼目睹了产妇惨死, 确实给?她留下?了很重的心理阴影。

但元朝天生心大,她不喜欢记着那些难过或者不好的事?,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她其实早就调节好了。

虽然想起时还?是有些害怕,但那丝害怕已经影响不到她什么了。

上一世,直到她死,她都没有怀过孩子。

起初头?两年?,元朝并不着急。但等?到晏长裕登基,她依旧迟迟没有传来喜讯,便渐渐有些急了。

况且那时朝堂后宫都极为关注此事?,虽然那些人不敢在?明面上说,但私底下?的议论并不少。

尤其当晏长裕宣布废除选秀后,议论便更多了。

……有不少人都说她不能生,元朝是知道的,甚至曾经无意中亲耳听?见?过。她自己也?有些焦急担心,不仅宣了太医,还?在?民?间寻了不少名医检查。

结果她的身体自然是没问?题的。

晏长裕也?没有问?题。

那为何迟迟怀不上?

之?前元朝不知,如今才明了其中原因。

原来不是他们不能生,而是因为……晏长裕用了避子药。

他为何要给?自己用避子药?

若要避子,通常都是女子用药,极少有男子用在?自己身上。耳边忽然响起了昨夜虞晋对她说的话。

“女子体弱,这些药难免有遗症,最好不要用这种药。我是男子,又是你的丈夫,暂时不要孩子也?是因为我,自然该由?我来承担。”虞晋笑着对她说,“你不用担心,这药副作用很小,不会对我的身体有多少影响。”

这是虞晋的理由?,那晏长裕呢?

元朝又用力摇了摇头?,不要自己继续再想。她告诉自己,无论晏长裕是为了什么目的用避子药,都已经与她无关了。

他们的缘分早在?前世便尽了。

所以他为何要给?自己用避子药,于她而言,已经不重要了。她只想过好当下?,过好今生。

“师兄,待你这次平了海寇回来,我们就要一个孩子吧。”良久,元朝眸光暗了暗,闷声说,“你不用担心我,有那么多太医在?,肯定不会有事?的。我想要一个与你的孩子。”

说话间,她直起身子,抬头?直视虞晋,很是认真?地说:“你已经做了一次决定,下?一次,便该让我来决定了。”

虞晋垂首,看见?了怀里姑娘无比认真?的眉眼。

半晌,他轻叹一声,终是应了一声:“好。”

他又如何不想要一个与他和知知血脉相连的孩子?无论男女,只要是他们的孩子,他必然视若珍宝。

得到了想要的回答,元朝这才笑了。

她伸手搂住了虞晋的脖子,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压下?那些早就不该存在?的思绪,笑着道:“那以后若我们有了孩子,你会不会更爱孩子,就不爱我了?”

“哪有把爱不爱挂在?嘴上的姑娘,害不害臊?”虞晋笑了,曲起手指在?她额头?轻轻弹了弹,“行了,时辰还?早,再睡一会儿吧。”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元朝才不会让他蒙混过关,“快说,你会更爱谁?”

虽然已经成了夫妻,但在?某些事?上,虞晋也?是第一次。他本?就是内敛的性子,情之?所至时,自然能说出那些夫妻情话。

但寻常时候,到底会有些不自在?。

虞晋自然也?是。

他轻咳一声,本?想转移话题,然偏偏他心爱的姑娘在?这种时候最是敏锐,哪里容得他逃避?

对上那双堪称虎视眈眈的眼睛,虞晋微微别开视线,到底还?是干巴巴的回了一句:“……自然是你。”

元朝终于满意了,见?他面色微红,大发慈悲地放了他。

“算你过关了。”话音未落,她就抬头?,在?虞晋的脸上重重亲了一下?,笑意盈盈,“这是奖励。”

“我继续睡了。”

说完,元朝就松开了手,当真?躺了回去,闭上眼又睡了过去。

倒是被留下?的虞晋深深吸了口气,直到平息了身体陡然生起的热潮,他这才重新躺了回去。

只不过却是再也?睡不着了。

幸而他今日要去上早朝,又干巴巴躺了一会儿,便小心翼翼地起床了。他以为元朝睡着了,动作很小心,悄无声息地下?了床,穿好衣裳出了房间。

待到房门重新被关上,元朝却是睁开了眼睛。

没了另一个人的存在?,这间屋子的温度似乎下?降的特别快。便如身旁的床铺,不过半刻钟,便没了一点余温。

元朝睁着眼睛,眼中一片清明。

她其实还?有些困,但又不想睡了——她不想再梦到前世了。可她怕睡着后,又做梦,如此,不如不睡了。

好在?也?没这样干躺多久,天便亮了。

元朝索性起了床。

袭月和飞云进来伺候。梳洗时,元朝忽然想起一事?:“对了,平安符还?未给?师兄!”还?有她亲手绣的鸳鸯香囊,因着避子药的事?,竟都忘了。

“郡主不用着急,反正?王爷应该能在?府中待几日,待他上朝回来,您便能给?他了。”说到这,袭月忍不住笑,“等?收到您亲手绣的香囊和亲自求来的平安符,王爷定然会很欢喜。”

一旁,飞云也?说:“但凡是郡主送的东西,王爷从来都很珍惜。便如上次郡主送的青松香囊,王爷可一直戴在?现在?,可宝贝了!”

“那当然了,那可是心爱的姑娘送的礼物,怎能不珍惜?”袭月笑道,“依我看,若郡主不给?换,王爷估摸要把那香囊带一辈子呢!”

“行了行了,你们两个丫头?胆子是越发打了,连主子都敢编排了?”元朝轻哼一声,不过经两人这样笑闹几句,因噩梦有些低落的心情倒是好了不少,“我瞧着,不如早点把你们嫁出去,也?找个如意郎君如何?”

袭月和飞云一起摇头?,齐声说:“不要,郡主,我们不想嫁人,就想伺候您一辈子!”

“我又不是那等?恶主,哪里会让你们伺候一辈子?”元朝摇摇头?,见?两人急着要说话,便道,“反正?我话放在?这儿了,你们若遇到了心仪的人,便来告诉我,我给?你们作主。”

袭月与飞云是陪着她一起长大的,三人名义是主仆,但在?元朝的心里,她们早已是她认同的家人。

上一世,她死得太突然,来不及安排这些事?,这一世,绝不会再犯这种错误了。

“无论你们往后嫁不嫁人,都是我镇国公府的人,是我卫元朝的人。要嫁,我便给?你们配上嫁妆,风风光光的嫁出去。若不想嫁,我也?养你们一辈子。”

其实,她早已放了两人的身契,实际上,袭月与飞云都不是奴籍了。

“郡主……”袭月与飞云眼睛都红了。

“好了好了,哭什么?”元朝瞪眼,“咱们镇国公府的人流血不流泪,你们可不许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