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康熙初期是真的穷,一穷二白,国库干净的很,所以康熙才会对她的点子动心。
将这一茬抛在脑后,她跟康熙说完,就不再管了。
有时候步子迈太大,是会扯着那啥的。
她不能做这样的人,由着康熙自己制定政策,这样的话,不管出什么样的结果,他自己心里有衡量,别最后来找她的事。
后妃不得干政。
她望着牌匾方向,默默的双手合十祈祷,她可什么决定都没做,就是吹枕头风而已,所以不会找她的事吧。
从此以后,她很是安分了一段时间。
每天就吃吃喝喝带孩子,可以说乖巧至极。就连康熙来寻她,也绝口不提政事相关。
康熙自个儿先不习惯了,当初她多爱指手画脚,叽叽喳喳。
他都决定实施了,她反而胆小的不吭声了,叫他一个人想着怪怪的。
“这是怎么回事?”他问。
姜照皊太久没有想过
相关了,康熙猛然间一问,她有些明白不过来,还是他又解释了,才知道。
“后宫不得干政呀,臣妾有什么想法,跟您讲讲,您心里有数,可行不可行的,全在您心意。”她头枕着胳膊笑。
一派天真的表情下,谁能知道她说出来的话会这么惊世核俗。
“若是说的多了,干涉到您的决定,出星点差错,那臣妾就要内疚了。”她又笑。
现在她特别爱笑,眼角眉梢都带着愉悦。
康熙看了,也觉得心里放松。
便将她搂到怀里,把玩着她葱段似的手,笑吟吟道:“你提点子的时候,怎么不怕?”
这个问题没法说,姜照皊决定顾左右而言他。
“明儿就是重阳节了,您想好出发的时候,穿什么衣裳了吗?”她问。
康熙点头,既然看红枫,那就选千岁绿的,万红中间一点绿,也挺好。
“红配绿?”这是什么大俗大雅。
姜照皊唏嘘,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实在是太可怕了。她夸:“千岁绿好好看,和红枫是绝配呢。”
看着他笑的骄矜,她也跟着笑。
颠着胤祐肉嘟嘟的小屁股问,可否带着孩子们一起。
康熙扫了一眼,想想两个孩子身体都挺好,就没有拒绝,叫她带着好了。
心里有了期待之后,这时间就过的特别快。
第二日一大早,天刚蒙蒙亮的功夫,白苏就来被窝里把她挖起来,用温热的湿帕子给她擦了擦脸,强行清醒。
当白苏还要来第二道的时候,姜照皊赶紧睁开眼睛,表示自己已经起了。
迷迷糊糊的起身,等着给她梳妆打扮,想想这个天气,虽说不冷不热的,还挺舒适,但是爬山是免不了流汗的,这个时候的脂粉都不防水。
到时候糊的满脸都是,不雅观。
“擦一点精华就成,不必涂脂抹粉。”搓泥也是一件尴尬事。
再说以她的皮肤,不擦粉也是没问题的。
保证跟剥了壳的鸡蛋一样光滑无暇,这么想着,到底点了唇脂,提一下颜色。
头发本来想直接戴冠,做男子发型,想了想,还是编了点花样出来。
这样一拾掇,瞧着干净利索,还挺有御姐感。
姜照皊对着镜子照了照,心下满意。她鲜少
穿绿色衣裳,顶多也就是温柔的豆绿,今儿这略显深沉的千岁绿一上身,就有不一样的效果。
绿色最衬人黑黄,好在穿在她身上,显得愈加白嫩。
“好看。”白苏不住口的夸。
就连浅碧也笑着夸赞,她也想出去,但是没她的名额。
今儿只带了胤祐、胤祚的奶母,再就是白苏、田田几人,剩下的都是乾清宫的奴才了。
她想了想,觉得没有纰漏才出门,康熙说,不用她带东西,她信了,就什么也没带。
等到坐上马车,她才知道什么叫来自现实的捶打。
后面还跟着一辆马车,她问是什么,就听梁九功回,是各类肉蔬,还带了炭、烤架等,准备的非常齐全。
姜照皊就问:“若要更衣呢?”
康熙:……
之前出来,那都是大老爷们,什么更衣不更衣的,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偶尔今天也没准备。
姜照皊被他气坏了,叫他让人回去准备,趁现在还早,提前备着,等要用的时候就晚了。
他自己理亏,颇有些无话可说,便直接叫人准备去了。
马车骨碌碌的往前移动,姜照皊没空看他了,抱着胤祐往外看,见她双眼圆睁,小嘴也惊成圆圆的一个圈,不由得笑了:“没见识的小东西。”
混忘了自己第一次出门的时候,也是这样呆呆的。
胤祚也不遑多让,他蹬着小腿,小手紧紧的抓着窗框,眨巴着大眼睛往外看。
刚开始没人的时候还好,这出了午门,人渐渐的多起来,旁人瞧见这马车里头探出来一个胖娃娃,有的就笑着逗弄。
胤祚一点也不慌,拍着窗框哦哦回去。
原本还想着他性格要内向些,没想到不怕人,还会主动打招呼。
胤祐也好奇,探着头往外看,这男孩子和女孩子的关注点不一样,她只顾着看一些亮晶晶的花哨物品了。
两个孩子头一次出宫,高兴的跟什么似得。两人看完还头碰头交流一下,特别的乖巧。
“说的什么呀,什么时候才能跟母妃也说说。”她笑道。
想要跟她说,自然还要些时间,小孩子一岁多会学着说话,这两岁才会说短句,三岁会长句子,但是会结巴。
再大点,就能跟你吵架了,你还
吵不赢那种。
“鸭。”她直接外头笼子里的鸭子,叫两个小家伙说。
康熙就笑她:“他们那里听得懂。”
“呀呀。”一声高一声低,一声长一声短,还挺有意思的。
就是打脸来的太快,叫人接受不了。
姜照皊又教了别的,不如鸭容易发音,两个小家伙就没有学会,他俩还学会了‘什么’。
你一句什么,我一句什么的。
看到什么都要问。
问得多了,姜照皊快听不懂这两个字了,她怏怏的把胤祐往康熙怀里一扔,叫他抱着俩孩子,自己躲懒去了。
这还不会说话呢,就这么能问。
等到四五岁,会观察这个世界,岂不是也成了十万个为什么,会问到她哭。
康熙抱着两个孩子,倒也得心应手,一条胳膊一个,护着别摔了就行。
但是两个小家伙凑到一起,玩着玩着就开始激情开殴,你一下我一下的打,谁都不躲,坐的正正的,甚至还不会抢打,而是非等对方打完了才还手。
“快抱走一个。”康熙道。
姜照皊看了看,没忍住笑了,她慢吞吞的伸出手,还未碰到,两个小家伙又不打了,凑到一起说婴语。
你看我笑笑,我看你笑笑。
左右不给大人反应机会就是,康熙没有她见得多,自然觉得诧异。
只是打人这个毛病要改,她又不知道怎么教两人,毕竟这你凶他们,他们也听不懂,倒是会看脸色,但是以他们的脑容量,也有些记不住。
她发现选择忽视的时候,反而更能让他们自己停下来。
故而每次都不怎么激动,如果她表现的比较关注,他们甚至会出现故意打人的情况。
育儿实在难,姜照皊恨不得抱头。
康熙倒不在意这个,孩子不打了,他也就不看了,扭过脸接着看外面。
不得不说,之前经历了地动之后,这京城也跟着焕然一新,之前很多人家的宅子,都是刚入关的时候,抢的或者是分的,相对来说陈旧了些,就算多加修葺,也跟打补丁一样,不如现在全新的好看。
“以前朕瞧着,总觉得那些人游走好闲的可恨。”康熙叹了口气,又道:“现在才知道珍贵,当没有人可以游走好闲的时候,那就说明,朝不
保夕啊。”
“那也可恨。”她道。
很多人比较咸鱼,她说自己好逸恶劳,但是会认真的让自己有资格之后,才去享受。
并不会觉得,什么都不做,把一分钱掰成两分钱花,就真的好了。
但这跟她没什么关系,能够在内城游走好闲,都是旗人。
外城的汉人,可没有游走好闲的功夫,这脑袋都在裤腰带上别着呢,若是旗人看汉人不顺眼,打死也是常有的事。
并没有人张目,有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在里面。
等走到外城的时候,明显就能看出来,这人的精神状态不一样,看着会比较可怜一点。
京城边上的汉人尚且如此,偏远地区的简直不能想。
想想偏远山区的一些情况,怕是要更严重些。
等出了京城,慢慢的就看到村郭,她以为跟上次在庄子上看的差不多,如今才知道差距。
村子里头的房子都小小的,要么是巴掌大的茅草屋,要么一瞧就知道是前朝遗留下来的祖产,颇为破旧,还不敢照着修,怕有人来找事。
反清复明的问题,对于旗人来说,特别敏感,容不得任何人来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