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和我拼爹。
桃崽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 好奇的看着柴仓管,唇角是绷不住的笑。
关于素吣的感情生活,大家都挺好奇的, 这活色生香的大美人,整日里不给自己找个夫君,日日扑在制衣厂,有些不合常理,故而柴仓管直接荡//妇羞辱,这招比较损, 但是管用。
素吣眸色冰凉,她挥了挥手, 顿时有家丁走上前来, 直接把柴仓管给押下,轻抬了抬下颌,低声道:“直接报官。”
一个无名之辈罢了,跟他在人前辩驳,到底失了她的身份。有话跟官差去牢里说。
柴仓管这才有些慌,扬声道:“不过撞破了你和你情郎,就要这般报复?”
他看向周围, 试图获取支持, 然而康熙和桃崽看着他,连声都懒得出,而其余人更是知道素吣的为人,对只狗都比对男人亲。
“你爹是谁, 可以跟捕快好好说说。”素吣摊手, 她轻笑着道:“送你三年包吃包住了。”
附近就有捕快值班, 听见人喊, 赶紧跑过来看,一听说情况,立马开始问询,就听柴管事说他家里头的姑奶奶的远房侄子的亲姑姑在宫里头当差,而他们一家都在制衣厂各处工作,平日里鸡零狗碎的偷东西,慢慢的柴仓管胆子大了,就开始偷雨布,这玩意儿可比布料值钱。
看着被官差拷走的柴仓管,周围的人都觉得难以理解,这制衣厂的待遇特别好。工钱比出力的小工还高,一天三餐免费吃,这家里有孩子还能上学堂,哪里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柴仓管被拷走的瞬间,才觉得害怕起来,他抖着嗓子喊:“求姑姑饶命,小的只不过是一时鬼迷心窍,再也不敢了。”
素吣立在原地,一脸冷漠的看着他。男人这才害怕起来,不由得痛哭流涕,他敢闹,也是觉得素吣一个女人家很好拿捏,而情郎这种暧昧话语显然能让小姑娘心慌失措。
看着他疯狂挣扎到绝望,再不见方才笑嘻嘻的模样。
然而在场的众人,一个在意的都没有。
在康熙心里,素吣是桃崽的小姐姐,他秉持着对小辈的心态,对这些话自然毫无反应。
而素吣确实有些担忧。
她担心桃崽觉得她处理不好厂中内务。
桃崽奶乎乎的安慰她:“素吣姐姐不怕不怕哦。”
素吣的心登时就软起来,她举起三根手指,一脸严肃的发誓:“皇天在上,厚土为证,素吣若成婚生子,必不得……”
还不等她说完,桃崽就不敢置信的冲上前来,奶唧唧道:“你在胡说什么?”
素吣:?
“找情郎怎么了?你想想,一个清俊白嫩的男孩子,眸中尽是你一人,会粘着你要亲亲会粘着你要抱抱,还会给你做饭吃,等你累了给你捏肩按脚,晚上还能抱着睡,想造娃也行。”奶里奶气的小声音特别软。
康熙:?
他现在是不是要开启聋哑模式,当自己听不到看不见。
而素吣也有些呆,这些话语显然对她的三观产生了很大冲击,她方才的气愤顿时消散了,哭笑不得道:“草民有制衣厂就挺好的。”
桃崽一脸恨铁不成钢,他叉着腰:“随便你。”在素吣忐忑他会不会生气的时候,又听桃崽道:“女人也不一定非得成婚,非得有男人,你想要了就去找一个,看厌了就让他滚,多大点事。”
康熙:?
素吣:?
她心里又感动又好笑,听着那句软糯的你开心最重要,笑着笑着眼圈就红了,她家里头不喜爱她,如今还在公主府上做奴才,从未跟她说,你想做什么就去做,这种被宠溺的感觉,实在太棒了。
被五岁的小崽崽宠到了。
也不知未来他的太子妃得多有才情,才能跟得上他的步调。
素吣面色如常,施施然的往内里走,一边浅声介绍着,说起这些,她气场立马就出来了,只言笑晏晏的介绍。
而在此时,到了下班的点,大批的人从制衣厂中涌出,大家都看着三人,不由得有些好奇,还是一批老人想起来,这才是幕后之人。
主要是桃崽太好认,一个生的跟小仙童一样的小男孩,你满世界寻不出第二个来,如何忘得掉。
看着他迈着八字步,跟小大人一样在制衣厂中巡弋,不由得觉得好玩,却不敢唐突了,这桃记在京城中着实不一般,提起来谁都要竖大拇指。
桃崽看了一圈,听着素吣说话,他琢磨着道:“孤想去南边再开一家,这个任务交给你,你能做到吗?”
素吣猛然直起身子,她眸光中蹦发出极热烈的光彩来,朗声道:“草民愿意。”沉浸在事业中的感觉特别棒,比什么都强,她现在一心搞钱,无心其他。
就算一路荆棘,她也甘心。
康熙看着桃崽认真的小眼神,只立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不得不说,努力工作给他搞钱的桃崽,也让他爱的不行。
等两人商谈好。已是半晌过去,桃崽小口的啜饮着茶水,心满意足。
素吣心中澎湃万分,她有些不确定道:“草民一个女人,真的能担此大任?”
听她这么说,桃崽面容严肃:“什么女人男人,你要做的事情是用头脑,又不是咳。”
素吣捧着染上薄红的脸颊,低声道:“知道了。”
等说完公事,她神情这才放松下来,看向一旁软糯可爱的桃崽,一脸欣慰道:“长高了。”
桃崽呲着自己的小米牙,用牙齿顶着晃动的牙齿给她看:“还要换牙了。”
他觉得这个很新奇。
桃子是不会换牙的,但是桃崽会。
素吣看过,不由得有些恍惚,好像当初刚遇见的时候,他才是个糯米团子,三岁半的小豆丁,生的肥嘟嘟胖乎乎,粉雕玉琢的小男孩可爱极了。
如今也这么高了。
两人又寒暄几句,康熙就抱着桃崽走了,两人回头看了一眼制衣厂,在很久以后,就难以忘怀此刻的感觉。
未来可期,却又空茫的触摸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