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担不起起“天”之称呼。
“承启天”中,有他最真实的烙印,可当自辟天地扩展到目前的程度,承启天的面积虽也扩展,却还是有限,只有千亩之地,更像是飘浮在诸天的浮岛,甚至都没有了固定的位置。只是随着心境的翻涌变化,遍览虚空,时而高蹈九天,手摘星辰;时而浮海遨游,掀波击浪。
其中奥妙,余慈醒来未久,还需要细细发掘;而相应的绝大麻烦,也要小心应对。
带着复杂的心思,余慈睁开眼睛,碧纱橱里烛影摇动,白衣已经披衣而起,坐在镜前,由两个侍女为她梳妆,也是为晚上的游湖宴做准备。
余慈就知道,她对游湖宴定然极感兴趣。
对情报贩子来说,这可是最最紧俏的货源,而且这条线索后的“割手牌”,其内含价值,也要远远胜过天紫明丹不知多少倍。昨曰若余慈“不识趣”,在利益驱使下,白衣未必会给他面子。
当然,事关小五,余慈怎可能放弃?说到底,二人也算是一拍即合。
感受到他的视线,白衣也不回头,只通过镜子反照,与他眼神交汇。随即敛目,唇边似笑非笑,自有一番别样风情。
余慈振衣而起,恰好侍婢正结了云髻的最后的一环,白衣也盈盈起身。
要么说梳妆打扮是一门很高深的学问,白衣本是身形偏瘦,面部轮廓过于分明,这使她的美貌更趋于中姓,故而扮成男子,也是风采翩翩,绝无半点儿脂粉气息,而还为女儿身时,容貌则欠一分柔美,多一分犀利,只是被她清高阴郁的独特气质所异化,依旧显出令人心难自持的女人味儿。
而如今,经过擅长此道的侍婢打理,略施脂粉,将额前青丝尽往后梳,露出光洁的额头,青丝在脑后绾成简单却又精致的垂髻,末端成燕尾之形,便如新妇盛装,珠圆玉润,既往清高之姿,都化为雍容之态,。
余慈虽不是真个色中饿鬼,却也觉得秀色可餐,心中愉悦。
外间虚生低声来报:“老爷,八极宗的接引船到了。”
“那就走吧。”
二人换船直趋游湖宴的会场。说是游湖之宴,其实此刻湖上的气氛已经紧张得要燃烧起来,前期的布置都是草草而就,若不是各方为了夺丹斗符,要调集人才,当是恨不能当晚就要“开宴”,而如今,也只是推后了一曰罢了。
再怎么“草草”,环带湖上伶伎的底蕴都在,如今正是彩灯高悬,丝竹入天,众多伶伎乘画舫而来,拼合成一处,虽还没有当真歌舞献艺,过门子的曲调,已经炒热了气氛,那些被困在周边的修士也来凑热闹,真当是逛庙会,游园子,彩声动天,也是对紧张布置的四个阵营的讽刺,可惜伤不到那边一根汗毛。
余慈二人乘舟而来时,见到的就是这种景象。
而这只是外围罢了,真正的中央地带,如今正是四船合围,千舟连排,将天梁山岛层层围住,怕是连个苍蝇都飞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