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陆延宛若被木钉子钉在原处,从头发丝难堪到了脚指头。
这件事一直是他多年来藏在心里头的一根刺!
别人可能不清楚,但他自己再明白不过。
他和阿榆交往,一直不冷不热。
他甚至偷听到阿榆跟同学说,跟他处着没感觉,想跟他提分手,但又担心家里人会反对。
可经过火场那件事情,她就彻底“爱”上了他。
对他亲昵了许多,愿意主动挽着他的手逛街。
每次看他的眼神也是感激又盛满温柔。
陆延站在原地,手指头往掌心卷了卷,深吸一口气转身,强迫自己面对陆勋,仿佛为了说服自己般开口道。
“三叔不是再清楚不过?当年我是要冲进去的……要不是你赶在前头……”
“冲进去?”陆勋讥讽一笑,随即三连发问,问问直击陆延的灵魂深处。
“就凭你当初那个犹豫劲?
就凭你在门外来回紧张转悠?
就凭你迟迟不冲破别人若有似无的阻拦?”
三个问题砸下来,陆延整个人难堪到了极致。
这些年来,他一直企图欺骗,给自己洗脑的事情,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陆勋给戳穿,摊在阳光底下。
他不断地告诉自己,自己是个读书人,碰到那样的事情会害怕,会犹豫是正常的。
三叔是刀尖下混的人,自然不会害怕。
所以,他心安理得地接受别人的阻拦,他心安理得地接受自己从头到尾,都没有迈进那间火屋,只是象征性在别人阻拦的时候,身子看似往前冲了冲而已。
甚至心安理得接受阿榆的冒认,因为自己是差点冲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