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细细感受过,才发现不是错觉。
确实是这样,注意到的一瞬间,痛的她怀疑人生。
双手无措的比划了一下,她含着眼泪抬眸:“竟是这般疼吗?”
奶母打眼一瞧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随意的点头,轻声道:“这只是头呢。”算不得什么,等到下奶下不下来,那才是真的疼。
春娇瞬间有些绝望,这是什么神仙才能忍受的疼痛。
“你当初是怎么熬过来的?”她忍着疼问。
奶母目光一下子悠远起来,像是在细细回忆从前,半晌才低声道:“不都是这么过来的,你但凡喊一声疼,就会被婆家说娇气的。”
她突然觉得春娇这决定不错,虽然少了很多东西,最起码没有那些尴尬的婆媳关系。
春娇听到她这么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奶母既然这般说,定然是被人说过娇气的,要不然她这个一个温柔的人,鲜少用这般凌厉的字眼。
“要不吃了药把奶给回了,左右有四个奶母,饿不着小主子,您这样,就是白受罪罢了。”奶母瞧着她疼的小脸皱在一起,不由得心疼极了,一个劲的劝:“小主子都吃习惯奶母的奶了,您这不是瞎折腾。”
春娇也觉得自己是瞎折腾,讪讪道:“把药端来我喝了吧。”
这是回奶的药,喝下去就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她瞧了又瞧,看着糖糖满足的小样子,还是将回奶药给喝了,她这会儿也想明白了,往后事还多着呢,这要是有奶,是不是的漏点奶渍,她还怎么见人。
再说有四个奶母在,她还要折腾着喂奶,确实有些莫名其妙。
涨奶疼,这回奶也好不到哪去。
一念之差,春娇硬是疼了整整三天,哭不得笑不得,吃不下睡不下,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养孩子太难了。”她鼓了鼓脸颊,忍不住感叹。
等到福晋来的时候,她态度难得好了些许,软声道:“福晋坐吧。”
谁知对方一句话的功夫,就把她所有柔软给怼了回去,很见福晋盯着糖糖看了许久,才有些失望的开口:“这般丑也就算了,他父亲也不来瞧瞧?”
虽然这室内瞧着还不错,事事妥帖,下人们也有模有样的,但是她默认这都是姑娘家自己收拾的。
还真是个弃妇,一个女人活到这份上,让人想笑她可怜都笑不出来,简直就是个蠢字。
“等出了月,便回去吧。”福晋甩了甩手帕,心里头忍不住生闷气:“你怎么能蠢成这样,最后还得家里头给你收拾残局。”
春娇轻咳了一声,觉得她刚才的柔情真是喂狗了,随意的点点头:“成。”
这一说完,两人之间就显得有些无话可说,她寂静下来,福晋忍了又忍,却还是忍不住说道:“若是回去了,待雪融客气些,她是额娘捧在手心里长大的,遭逢此难,着实有些可怜,再说她是个可心的,你见了就知道,最是和气不过。”
她这么殷切嘱咐,着实担心雪融受一点委屈,这个姑娘,一瞧就是个厉害人物,说话有股子狠劲在,她是真担心她的雪融。
纵然这姑娘也是她十月怀胎历经千辛万苦生下来的,可这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又能如何。
春娇忍不住抬眸瞧了瞧她,漫悠悠的问:“既然如此,何苦让我回去?”
就这样不也挺好的,非得她回,又担心她的心肝宝贝受委屈。
“旁人都知道有你这么个女儿,不接回去像什么话。”福晋说起这个就叹气,她也觉得现下挺好的,但是老爷说了,到底是自己的闺女,自己不疼谁疼,再说把亲闺女放外头,这脸面还要不要了。
说到这里,已经有些话不投机半句多的意思了。
福晋待了一会儿,这小外孙太丑了,她几次张了张嘴,都找不出夸奖的话,最后无奈道:“脑门这般高,往后是个有才的。”
实在是夸无可夸了,她瞧着春娇在月子里头依旧昳丽的面容,忍不住就在想,这未出面的狗男人到底得多丑,才能生出来这么一个丑东西。
春娇不置可否,商量好回去的日子后,便让秀青送她出去了。
奶母气的跟什么似得,人都走了,还在一个劲的咬牙切齿:“她的雪融金贵,我们娇娇何尝不金贵,为何就要让她。”
想想还是不甘心,她嘟囔着念叨:“到时候不必让她,说的跟吃她的喝她的一样,他开封知府又如何,哪里抵得过老爷一星半点?”
光这朝中的人脉,十个知府也比不得。
地方官如何跟皇城根下的比。
“我心中有数,无事。”你若是当她是个母亲,这样的行为自然会伤透心,但她只是当个临时的中转场合,那么她的态度,就不怎么重要了。
替原主尽个孝,往后便什么事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