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伢子,你四叔有没有跟你说他去办啥事儿啊?”鲍素云也忍不住询问起来。
骆风棠习惯性摇头。
随即意识到帘子隔绝了里面的视线,他又补充了句:“他守口如瓶,只说办点小事就过来。”
鲍素云随即又望向杨若晴,眼中都是担忧。
“五婶,你急着回村不?”杨若晴问她,话语里的意思,鲍素云应该明白。
鲍素云想也不想直接摇头,“咱是同来的,肯定同回,你们安排就是,我都行!”
杨若晴冲她感激一笑。然后转过身去撩开帘子出了车厢。
她坐到了车前面,“棠伢子掉头,咱去县城码头的那家酒楼,我给你指路。”
……
红日西沉,但县城东面码头那一带依旧喧闹繁忙,临近年关,来往的船只川流不息。
押货运输在这种中转,商贾或官家带着一家老小乘船北上南下,在这里暂时停靠,好补给物资。
更有河对岸的渔民们,划着自家的小船前来兜售各种鱼虾鲜活,即便日头西沉,这里依旧喧闹,各种叫卖和讨价还价此起彼伏。
很多人来这里找寻机会,搬货卸货,为家人多赚点年货钱。
这里三教九流都有,就算是你是乞丐想来这边乞讨,还得提前拜好山头。
码头上酒楼饭馆一家挨着一家,每天这里的生意都爆棚,能在这里开酒楼饭馆的,黑白两道那不都得沾点?
至于那些在酒楼里卖唱和陪酒的姑娘们,更是数不胜数。
有的是天生就爱慕虚荣,好吃懒做的女人,但更多的则是良家女迫于生活的无奈才不得不落入风尘。
总而言之,想在码头混出点名堂,正经人是肯定不行的。
正经人只能去码头做最苦最累的活计,那就是扛大包。
当初赵大毛和杨永智就在这里扛大包,累到吐血,工钱还少得可怜!
码头最大的酒楼‘百花巷’的后院某间客房门口,门锁从外面被锁上,还站着两个膀阔腰圆的壮汉。
在他们身后昏暗的屋子里,一个男人正扶着墙角在那干呕。
一个女人捧着一碗茶忐忑不安的送到男人的面前:“四哥,喝口茶水簌簌嗓子吧!”
“啪!”
男人猛地一个抬手将女人递过来的茶碗打翻在地。
指着女人的脸就是一顿臭骂:“小娟你个心狠手辣的毒妇,少跟那假惺惺,老子就是信了你的邪才被你骗到这个鬼地方来,现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还喝你的茶?鬼晓得你再茶水里下了啥毒!”
小娟捂着脸,背过身去呜呜的哭。
杨华明抬起袖口抹了把嘴角的污秽,忿忿回到床边坐了下来。
屋子里乱糟糟的,各种怪气味弥漫在一起,显然这段时日小娟吃喝拉撒都在这屋里解决。
这压根就不是人住的地儿,就算是老孙家的猪场的那些猪,都住得比这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