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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安心睡觉,一觉睡醒她就回来了。
杨华梅含笑听着谭氏交待这些,又看着谭氏推门离开。
屋子里突然就只剩下她一个人,自己不制造点响动那这屋里就静谧得连绣花针落地的声响都能听到。
杨华梅躺着,肚子用了药,热乎乎的很舒服,也不怎么痛。
她有种错觉,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做孩子的时候。
生病了,也是这样被娘呵护着,娘去菜园子里摘菜就让她再家里乖乖睡觉,待会回来给她整好吃的……
迷迷糊糊的就这么睡着了。
睡梦中,她恍恍惚惚的好像到了一个地方。
前面是一座大院子,院墙是用半人高的篱笆搭的,院子门上搭着稻草。
院子里面的屋子是四五间宽敞大气的青砖大瓦房,瓦房门口种着一棵好大的桃树,桃花谢了,桃树上挂满了野毛桃。
她走进去,看到一个人背对着她坐在桃树下的小马扎那儿打草鞋底,地上堆了一堆的茅草。
“栓……栓子?”
杨华梅到了近前才认出眼前这坐着编草鞋的人不是别人,竟然是她朝思暮想的王栓子!
看到杨华梅进来,王栓子显然很是意外,他手里的草鞋掉到地上,错愕的起身往杨华梅身后瞅,然后大惊失色的问她:“梅儿?你咋来了这?”
杨华梅环顾四下,也是一脸茫然:“我也不晓得啊,栓子,我这不是在做梦吧?你不是死了嘛?咋在这呢?”
杨华梅扑到王栓子跟前,伸手想去碰他的手,激动得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她想起了再过去的那将近一年里,自己无数次的幻想如果那件事是一个噩梦就好了。
梦醒了,栓子好好的,坐在她身边有说有笑。
而现在,栓子真的回来了,回来了!
对比杨华梅的欢喜和激动,王栓子并没有那种久别重逢的喜悦。
相反,他还板起脸来数落杨华梅:“小黑还没成家,我爹也还没有养老归山,你现在还不能来这儿。”
“走,走,你快些走!”
他抓了一把茅草作势要打杨华梅,那穷凶极恶的样子吓得杨华梅拔腿就往外跑,跑出门的时候她被门口一个东西绊了下脚,身体猛地摔到地上。
这一摔,直接把她给摔醒了。
看到面前的帐子顶棚,杨华梅喘了好几口气脑子才渐渐转动,这才发现先前竟是个梦!
帐子突然被挽起,露出谭氏那张焦急的脸。
“咋啦梅儿?做噩梦啦?”
谭氏刚吃完晌午饭从老宅那边过来,身上还带着一点酒菜的香味儿。
她刚进堂屋就听到西屋里传来杨华梅的叫声,吓得几乎是冲到了床前。
杨华梅看到谭氏,突然一下子就憋不住了,扑到谭氏怀里哭着说:“娘,我、我梦到了栓子……他、他竟对我又打又撵,二十年的夫妻,他都没跟我红过脸,呜呜呜……”
谭氏搂住杨华梅,听到这话张嘴就把王栓子一顿骂。
“短命鬼,做了鬼露出了狐狸尾巴啦?敢凶我梅儿,回头老娘掘了你的坟,抖了你的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