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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就是仓促了些,委屈了豆蔻,但好在我兄弟和弟妹两口子都不计较这些,豆蔻这孩子呢,也是真心实意的对子川好……”
“干娘!”杨若晴打断了妇人的话。
“干娘,这婚事走的程序都是人定的,既然是人定的,自然也可以修改的,只要一对有缘人能顺顺利利在一起,简单些也无妨。”
“还有啊,我不准干娘再说啥不吉利的话了。”杨若晴又道。
“子川定亲,这是喜事,也是干娘你这许多年的心结,”
“如今这心结解开了,病自然就会慢慢好的。干娘你啊,好日子还在后头呢!”她又道。
这话,让子川娘的眼睛亮了几分。
“不瞒你说,她们也都这么说来着的。”子川娘道,“她们说,子川成亲,能给我冲喜,我也盼着老天爷能可怜可怜我,我还想抱孙子呢……”
沐子川的前脚才刚刚跨进屋门,后脚还没来得及跨进来,刚好听到子川娘这句话。
沐子川便停在了原地,没有进去,也没有退出来。
眉头却更加皱紧了几分,胸膛微微起伏着,这胸臆间似是积压了很多的东西,却无从抒发。
……
六月初二,素来冷清的老沐家摆了酒席来宴请双方的媒人,以及前来道贺的亲戚朋友。
老沐家的当家男人走得早,留下孤儿寡母相依为命。
所谓寡妇门前是非多,所以沐家母子素来跟村里人是不走动的,也没啥交情。
但自从沐子川考中举人之后,即便他们母子不去主动走动,但村里人看沐家的眼光和态度都发生了悄然变化。
尤其是后来沐子川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考中了探花,最后到了京城做官,成了皇帝跟前的红人。
这村里人做梦都想要攀扯,可是沐家母子两个清冷的性子就摆在那呢。
而且常年都不在村里,所以大家都苦于寻不到机会。
子川娘回村养病,那些存了心想要来攀扯的,便赶紧送各种农家物资来探望。
但养病的人需要清净,所以沐子川便以这借口婉拒了他们的探望。
如今,沐子川跟刘豆蔻定亲,这些人可算是寻到了机会。
原本是打算两桌,可是等到临近晌午的时候,足足摆了五桌。
堂屋里就摆了一桌,那是给双方媒人坐的。其他的四桌全部摆在院子里,日头在头顶,幸好这院子里种了两棵大树,好歹投下几片阴凉来供大家吃酒。
人逢喜事精神爽,穿了一身新衣裳的子川娘被杨若晴扶着来到堂屋里跟宾客们打招呼,又去院子里跟其他前来道贺的客人们寒暄了几句。
听到众人的恭维和吉祥话,子川娘笑得越发的舒心,连带着眼角的皱纹都浅了许多。
自从沐子川成年,他的婚事就一直是子川娘的心病,如今总算是有了着落,子川娘觉得这辈子自己到目前为止,有两天是最开心的。
子川考中探花郎的那天。
还有一天便是今日了。
等到转了一圈后,杨若晴察觉到子川娘喘气有点粗重了,猜测她好久没下地来像这样走动,说这么多话,想必是累了,便赶紧劝她回屋去歇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