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误杀,他也不会让人混淆自己的血脉。◎
“妾身不懂娘娘的意思。”庆妃耐不住性子先开了口, 她似是不解的道:“事实已经很清晰,孟才人自己也承认了。”
容妃和静妃谨慎的保持着沉默。
“孟才人许是嫉妒娘娘身怀皇嗣,不敢对娘娘动手, 就伤害娘娘身边的人。”庆妃头头是道的分析着。“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
孟才人愕然的抬头望向她,显然没料到她会如此落井下石,简直要置自己于死地。
“庆妃娘娘,皇上和贵妃娘娘都没断定妾身下毒, 您为何要如此说?”孟才人含着泪, 仿佛下定了决心, 咬牙道:“若糖有问题,妾身觉得您最可疑——”
庆妃一愣, 立刻竖起眉毛。“你别含血喷人!”
“是您说,贵妃娘娘过得太顺遂了, 简直让人心里不舒服。”孟才人不顾的许多, 继续道:“若是嘉贵妃遇上些不顺就好了。”
“您还暗示妾身, 棠棠是最好下手的——”
她这些年都被庆妃欺负,庆妃威胁她做些事,也在情理之中。
孟才人话音未落,庆妃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她慌忙道:“妾身的确羡慕贵妃娘娘, 可只是说说而已, 并不敢真的做什么!”
“皇上,那么些人看着, 妾身如何能对棠棠下手?”庆妃替自己辩解道:“静妃、容妃,你们也都在场, 可曾见过给棠棠用过什么?”
被点到的两人, 都只说当时并没留意。
庆妃又急又怒的望着她们。
“皇上, 不若让人去查一查庆妃宫中, 还她个清白。”静妃提议道:“还有她宫中人员的往来,可有人私自出宫或是从太医院拿过什么药材……”
顾璎抬了下手,立刻有人将孟才人和庆妃宫中搜到的关键字证物拿来。
这时众人才知道,原来天子在她们走之后,立刻就安排了人搜宫。
“庆妃宫中翻出了一包药粉,孟才人宫里的一匣子米糖,里面也混着这种药粉。”顾璎开口道:“你们如何解释?”
果然天子和贵妃已然掌握了证据,这才有了先前那一问。
“皇上,真的不是妾身——”庆妃慌了神,重重跪在了地上。“妾身并不知道这东西是从何而来!”
孟才人也满脸惊疑。
“先把两人分别关起来,待到天亮之后,再带去审问。”陆崇终于发话道:“朕断不容许有人在宫中行这般歹毒之事。”
庆妃和孟才人哭喊着被带走,静妃和容妃立在原地,不免也心有余悸。
“皇上英明。”容妃适时的道:“好在您查的及时,没让她们毁灭罪证。”
静妃闻言也在旁边附和。
陆崇淡淡看了她一眼,才道:“是不是她们还不确定,包裹药粉的纸很特别,还有被撕开的痕迹,朕正在让人查来源。”
他说完,摆了摆手让两人先回去。
待她们离开后,顾璎轻声道:“希望这次能顺利罢。”
陆崇颔首,吩咐人照着她的意思去办。
***
瑶华宫。
翌日一早,棠棠醒来后已经恢复了精神,起床后就要找顾璎。
“娘亲,棠棠都好了。”小姑娘嗓音软绵绵的道:“娘亲别生气,以后棠棠不再乱吃东西了。”
顾璎抬手轻轻刮了下她的小鼻梁,让人给她准备了白粥,亲自喂她。
刘太医昨夜告知她,说是棠棠并没有中毒,只是对于她来说,米糖就是与她不相宜的食物,以后断不能吃了。
陆崇虽是一夜未眠,仍是看不出疲色,一早就去上早朝了。
顾璎在福宁殿小睡了一个多时辰,才被陆崇亲自送了回来,叮嘱她要好好休息。
“娘娘,您不信是庆妃或是孟才人对棠棠下手?”溪月见棠棠被怀香带着在旁边玩九连环,忍不住低声问道。
“先不论缘由,我们只看谁从这件事里能得到好处。”顾璎耐心的解释道:“一旦事发,庆妃逃不过,还会彻底失去手中的权力。”
溪月明白过来,压低了声音道:“那这么看,是静妃或是容妃得益,难道竟是她们两个不成?”
顾璎微微颔首。
然而很快,有宫人去御膳房取菜时,悄无声息的要将一叠纸塞到灶里烧,却被人当场逮住。
这人竟是容妃宫中的宫女紫苏。
清仪宫。
当天子銮舆驾临,看着从上面走下来的天子和贵妃时,容妃心中悚然一惊。
“妾身见过皇上、见过贵妃娘娘。”她面上维持着镇定,恭声行礼。
陆崇扶着顾璎走进去,两人在主位上坐了,随后陆崇语气波澜不惊的道:“容妃应当知道朕和贵妃今日为何而来。”
容妃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一时没接话。
直到紫苏被人押着走了进来,一旁的羽林卫手上还拿着没烧尽的一沓子纸,她惊愕的睁大了眼。
怎么会,紫苏连这点小事都办砸了?
“容妃,你为何派人特意去御膳房毁灭这些纸张?”顾璎淡淡的道:“且这还是包裹那些药粉的纸——”
容妃脑海中已经闪过许多念头,末了还是一言不发。
她中计了。